好吧,咱准备的黑驴蹄子狗血两样法宝瞬间就废了一半,我心也凉了半截,因为我实在是没觉得我能够把这黑驴蹄子塞进那半边嘴里。
胡杰在往外面弄随葬品的时候,师父去角落里点蜡烛,我忍不住对胡杰说道:“你为什么要去拿这些东西呢?等着考古专家下来一起把这青铜棺一并拿出去岂不是更好?”
师父说:“乾ດ陵被人炸了那ว么多年也没被炸开。”
“里面机关倒是没什么เ,就是有点儿尸虫啊什么的,壁画倒是不错。”师父两句话,便轻描淡写地概括了我们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我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待会儿棺材里面会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会毛茸茸的,会长了很长的指甲,然后抓住我的手或者脑袋,把我拖进棺材里面,然后一口咬住我的脖ๆ子……
师父却是一点儿也不怕,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美美地说:“我希望是个大肉粽,也出点好货。”
原来,这食骨尸虫爬上了奈何桥,也不知道它们到เ底有多少,那ว重量居然将这桥都要压垮了!
大自然果真神奇,世上竟真有如此神话中的秘地。
我停了下来,不停的叫:“师父,快,快,快点”
“这是虎口,上面两个尖石,下面两个ฐ尖石就是虎牙。”师父解释说。
青石条铺成的路,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地下,尽头或是接了墓室,或是接了地宫。
他手上拿着个大功率的落地扇,是他们平时在帐篷里面使用的。
就在这一刹้那,我看到,拼接在一起的玉覆面闪过粉红色的光芒。这光芒转瞬即逝,好像是错觉,但是它有确确实实存在过。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继续了,要是再等,我可不保证我还有那ว耐心。
除了刚ธ才那个戴眼镜的王秘书之外,帐篷里还有几个人,刚才载着我们过来的那个迷彩服大哥胡杰也在,他站在角落里双脚自然分开,双手交叉放在裆部ຖ,表情十分严肃,一看就知道是个ฐ保镖一类的角色。
下午三点,那人果然又来了,跟今天上午一样的打扮,我立马跑出去,客客气气地说道:“老哥,你来了,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
正说着话,我偶然间回过头,却见了门外有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似乎ๆ往店里面看了一眼,手里拎着一个有些破损的包,他站在门外的玻璃柜子边。他似乎ๆ发现了我的目光,随即赶紧扭过头去。
胡杰摇了摇头,我明显看到王秘书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于是插嘴道:“墓室墙壁上有壁画,也有文字,虽然损坏比较严å重,但是也算是有研究价值吧,不如让人拓下来。”
王秘书顿时一抬头,一拍额头,道:“哎呀呀,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赶快的赶快的。”
我搬了张凳子到เ帐篷里面去坐着,看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
在墓地里的时候,巴不得赶紧出去才好,出来了,又开始回忆在墓室里发生的那些,然后不由自主期待下一次的出发,我感觉我真特么的是个神经病。
师父不知道从哪摸出个太阳镜来戴着,翘着二郎腿躺在折叠椅上,喝着果汁,看起来就像是来度假的。
我只是紧紧ู盯着那ว些装满了文物的箱子,我很期待,里面到底会出土一些什么样的东西。毫无疑问,里面的东西必然会比玉覆面还要精美的多。
但是王秘书完全没有在这里打开箱子看宝物的想法,我也不好明说,只是略显失望,想着要一饱眼福,可能还得去故宫博物院了。
不久之ใ后,在墓室里面进行拓印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上来,带着数十张很大的拓片,我估摸着他们是从进口那里一路拓进去的,不然绝对没有这么多。
看来,对于古物,他们还真的是饥不择食。盗墓贼都还留点儿,他们这拓片我估计是连地板上的图案都没放过,就只差将墙壁上的家伙抠下来了,不过我估计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王秘书对师父说:“胡说同志啊,我还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你。”
师父站起来道:“请说。”
王秘书道:“就是给你们造成了很大困扰的古尸,虽然现在遭到一些破坏,但是依旧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比如说那ว个年代的人的生理特征生活习惯等,最主要的是,它为ฦ什么会在几千年之后依旧ງ能够行动,假如能够解开这个ฐ谜团,我相信对现代医学必然能够有诸多启发,推动医疗卫生事业的进步。”
我听到เ这话的第一个ฐ想法是,这些家伙不会是想克隆大粽子吧?那个辛追夫人都能ม克隆,想必这个ฐ也……
师父顿ู时笑了,我不知道师父在笑什么。然后他说:“它应该属于这里,古人讲究入土为安,我看还是不要折腾它老人家了吧。要说医学嘛,这古尸就是按照ั古代的方法下葬的,你们研究古尸还不如去研究古书呢,那不是更直接?我的意见是,直接把这里封存,东西带走研究可以,但是也没必要一锅端了吧。”
王秘书愣了一下,想必是没想到เ师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他笑道:“哈哈,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里面的环境遭到เ了破坏,假如继续保存在里面,会被破坏……”
师父耸了耸肩,说道:“那是你们科学家的事情咯,”
明摆着的意思就是,你们随便怎么搞,不关我卵事。
我也有些不爽,你既然不听,那ว你问什么เ嘛ใ。
然后王秘书就继续去安排去了,我估摸着里面的砖估计都会被敲下来带走。
天空中传来轰鸣声,我抬头看去,七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飞来,然后落在百米开外,螺旋桨刮起风尘,铺天盖地。
一个ฐ身穿嫩绿色军装的老人从上面走了下来,在他的身后,则是八名穿着迷彩服端着狙击步枪戴着墨镜的军人。
我笑着对师父说:“看来大家都很上心啊,来的人一个比一个ฐ官大。”
师父往那ว边瞄了一眼,道:“肯定的,就跟你小时候喜欢跟别人比谁大一样,对于一个ฐ国家来说,历史悠久是一个ฐ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ม吹嘘的资本,所以大家千方百计搞那什么断代工ื程,现在这个发现能够一下子往前面推几百年,瞬间超过美国整个国家的所有历史长度,到时候有的吹了。你说他们怎么可能不重视?就好像棒子国,总想让人相信他们创น造了宇宙,其实差不多一个道理,只是一个真心实意想用证据说服世界ศ一个ฐ靠自我臆想麻痹自己而已。”
“那这样劳心劳力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呢?我是说,跟别人说我们有五千年的文明史,跟说我们有六千年的文明史,有什么区别?”我问道。
师父撇了撇嘴,说:“其实并没有,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这五千年不是信口开河,仅此而已。”
王秘书过来了,还有刚ธ刚从飞机上下来的老人,经过介绍我才知道原来这老人是某知名专家,在某领ๆ域取得了别人拍屁股也不一定能ม够赶得上的成就,于是身份尊贵,吃国家粮,享受各种津贴,有很高的军衔——尽管他并不是军人。不过这无伤大雅,在这个国家不一定是军人才有军衔,就好像有人估计军营什么样都没见过照样各种校各种将一样。
这老人首先是传达了一套官方说辞,然后吩咐大家把这些珍贵的资料跟文物带回博物馆去研究,然后大笔一挥,做了决定,要在这里圈起来,造个房子,竖块牌子,当旅๓游景点。
我看了看四周一望无际的良田,顿ู时觉得可惜,这要是种满庄稼得养活多少人口啊。
不过我相信,作为一个ฐ小屁民,自然是揣摩不透那些人的意图的,他们的任何决定必然都是为国家着想,为人民谋幸福。
在直升飞机上,我透过玻璃往下面看,在一片漫漫的黄土地上,有一个ฐ巨大的坑,坑里现在还有一个ฐ被打成筛子的大粽子。
我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这一次出行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神经实在是崩得太紧了。
直升飞机飞掠,然后转客机,回到了荣宝斋。洗了澡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将我吓了一跳。
依旧是那个ฐ麻袋,依旧是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以及隐约可见的大金牙。
“咦,老哥,这么早?”我打了个哈欠说。
这便是拿字画来给师父看的那个土夫子,我想起了师父从他身上顺了张字画ฑ的拓本。
老哥踮起脚从我的肩膀的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有些焦虑地说道:“小老板,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丢了东西,你们看见了冒?”
我问道:“并没有,你丢â了什么?这几天我们这可就来了你一个客人。”
“哦哦,就是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堆字的,黑摸摸的,”
“没有。”我再次摇头。
他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我劝慰了他几句,他就走了,我赶紧ู关上门,跑到后院去,对师父说:“那ว土夫子来讨要字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