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挪到墙边,摸索着向前继续走,没走多远,脚下一绊,紧ู跟着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吓得我差ๆ点魂飞魄散。黑咕隆咚的通道里,冷不丁传出人的惨叫,还是从我脚底下发出来的,没立刻昏过去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
套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我们是‘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我宽慰他道:“走吧,前面怎么说也有自己人,退回去万一遇到危险,咱们可就孤立无援了。”
“他们呢?”
枪响过后是一声惨嚎,有人咒骂了一句,接着是更密集的枪声,一个嗓门挺大,声音浑厚的男人吼道:“放照明弹!”
“趴下!”三九的低吼回荡在虚空中,我和对面的尸怪都被他的吼声震得一楞,紧ู跟着我听话的卧倒,眼睛却死盯住尸怪,那尸怪的反应也很奇怪,它做了个前后摆臂的健身动作。
这里比刚ธ刚的裂缝还要窄,我们只能侧着身体向前缓慢行进,就在我刚要松口气,庆幸那诡异的迷雾没有追上来时,裂缝里响起‘咔咔咔’的古怪声响,听上去有点像夹核桃的声音。
然而那些东西只是从我的脚下路过,没有一只顺着小腿爬上身体,我却不敢放松,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终于等那骇人的声音远去,吴枫才松开钳制ๆ我的手,我后背已๐经被冷汗浸透,虚脱般瘫坐在地上。
“一棵树?!”我惊讶地喊道。
我用的手电是吴枫给我的,虽然我叫不出名字,但从耐用的不锈钢外壳和超强照明度来看绝对是好东西,就是因为它太好,才让我此刻看到极其惊悚的一幕——我的脑แ袋旁边还有一颗脑袋!
混乱的思绪塞满我的大脑,可是光凭想象是解答不了疑ທ问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吴枫的话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我如今尴尬的处境。
不过此刻我发现这只是人处于生死关头时的本能反应而已,脑子里不停回荡着我不想死,不要杀我这句话。当然,我没有忘记逃跑,可惜才站起来扭过身,一股强劲的力量就把我提小鸡似的揪了回去。
我和老林提出来此寻宝,开始她坚决反对,但我劝她说,这藏宝地既不是古墓,距我们打工ื的城市又不远,与其辛苦求职,不如铤而走险!
我没接话,在这方แ面我实在帮不上忙,连自己受伤都是硬挺过来的,应付伤员更是欠缺经验,即使知道他有伤在身,也是无计可施ๅ。
我在他对面的墙边坐下休息,黑暗中只能ม听到彼此的呼吸,半晌后他道了声谢,这让我略๓感意外,不过还是回了句不客气。
其实在我习惯性地开口后,便意识到自己้又疏忽大意了,他们熟悉的我应该是冰山、死人脸那种类型,我还记得吴枫看到我流泪时的表情,跟发现新า大陆似的!
果不其然,那人语气迟疑ທ地问:“你是……尸姐?”
又是师姐,我就奇了怪了,他和二楞子都叫我师姐,可他们并不是我师弟,但一琢磨,估计这只是个ฐ代号,于是我含糊应下,他却笃定道:“你不是。”
跟着便是一阵沉默zhaທishuyuan,最终我忍不住坦白道:“我失忆了。”
谁知他听后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叹道:“难怪,我还纳闷你怎么突然大发善心救人一命,看来是我华增命不该绝!”
他从腰带上解下一支微型手电å,是那种可以咬在嘴里的轻便型,电影里的特工常咬着它偷翻文件,他用手电照ั照我们身处的通道,这时我们已经距入口往里有很大一段距离了,保证弄出声音也不会惊动那些‘麻绳’。
我趁他观察环境的功夫问道:“你知道那些麻绳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吗?为ฦ什么เ就你自己在这儿?”
他单眼皮下的黑亮眼珠翻了翻,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嗤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啊,地底世界百事通是你,不是我。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拜托啊大姐,夫妻在大难临ภ头的时候都各自飞,更别说我和他们就是临时的合作关系,谁管谁呀!”
我想想也是,转而问道:“那你知道我的事吗?”
他拉长声恩了好几秒,才道:“你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们都叫你尸姐,尸体的尸啊,可不是老师的师,我入伙比较晚,队里其他人倒像是和你认识挺久ื的,不过他们都很怕你,这是我看出来的,他们是不会承认的。其实你这人除了不爱说话,表情阴沉,过于冷漠之ใ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实在没忍住,气道:“作为一只冷血动物挺好的?”
他摇摇头,坚定道:“不能这么比喻,它们都是你小弟,不一样!”
我听出他话里的蹊跷,于是问:“哦?冷血动物是我小弟?”
他点头道:“是啊,咱们在森林里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的,那ว天晚上咱们扎营休息,半夜我放水回去,看到เ有条大长虫爬进营地,而且就绕着你的帐篷转,我正想掏枪,就见你拉开帐篷,伸手指向林子里,那家伙就乖乖爬走了,像只小宠物似的,可听话了。”
我顿时无语,想想那画ฑ面太美,简直不敢看,于是乎我冒出个感想:人生最悲哀的不是从没牛x过,而是曾经非常牛x,但已๐经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