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姐呆看着自己不说话,小云大着胆子问:“小姐,是不是老爷坚持要和吴家联姻?您和老爷为这事争了起来?”
春红心下疑惑,忙问:“不是老爷说让我过来的吗?”
莹莹把装有燕窝汤的陶瓷小罐放在桌上,依然走到床沿边坐下,小声说:“母亲,是老爷派小丫鬟给您送燕窝汤来了!”
母女二人吃了一惊,莹莹赶紧ู起身,轻轻撩开帘ຈ子,悄悄走到外面这间屋子,靠近窗户,侧耳倾听。
“莹莹,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娘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娘已๐经想通了,你如果不愿意走,娘也不勉强你,毕竟,赵礼文他对你有养育之ใ恩。娘只想说一句,念在你的亲生父亲辛辛苦苦找了我们十七年,他想见你一面,你就见他一面吧!”乐燕说到这里,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秋蝉笑着说:“正要给小姐送过去呢,你就来了!”
跟着走出屋子的吴虔被老爷雷鸣般的吼叫声吓了一大跳,以为小姐一定会跳起来和老爷顶嘴,出乎ๆ意料的是,小姐却背着双手,亭亭玉立在廊上,一双如秋水的杏眼只是瞅着老爷的面部表情。夕阳的余辉撒在院子里,仪态万方的赵莹莹看上去有些超尘出俗。
“然后小云就对你说,小姐骑着你的马回家去了,叫你和小云在后面慢慢跟着?”吴虔盯着李四,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李四忙讨好地说:“吴管家,您说得对极了,正是这样的!只不过,小云说走路辛苦,再等一等,先把午饭吃了再走也不迟,这也是小姐的意思。”
“你家主人客气了!”吴通儒微笑着说,心里十分高兴,当即接过书信,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看起来。吴虔恭敬地站在一旁,见刺史大人看着手里的书信,微微皱起了眉头,吴虔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思道:“我家老爷分明就不是一个读书人,可平日里却爱装作有学问的样子,言语措辞常常言不达意,莫非信上写了什么不雅的词句,让刺史老爷看了不高兴?”
“是!”紫菱怯生生地回答完,见老爷带着吴管家走进屋门,这才跟在后面走进去,把瓷罐放在一张圆漆桌上,偷偷往帘子里望了一眼,赶紧退出屋子。
“说吧,有什么เ事就直说!”赵礼ึ文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见吴虔还不说话,有些不耐烦,将茶杯放下,“吴管家,你今天吞吞吐吐的,太太对你说了什么เ?”
众家丁、奴仆见王爷带着侍女走远了,这才拎着灯笼走出花园,各自散去。花园里一下又暗寂了下来,朦胧星光下,显得越发寂静冷清。
“为她好她还哭?唉,都怪老夫,从小惯着她。长了这么大,越发没老没少的,不知高矮,不识好歹!”赵礼ึ文转过头,见莹莹已经泪流满面了,心头更来气,喝道:“老夫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今天中午你回来后,就一直棍棍棒棒的,说这里不对劲那里也不对劲,连老夫说的话你都不相信。这些,老夫都忍了。吃了晚饭后,你竟然跑来嚷着说这门亲事不好,让老夫片刻不得清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懂不懂ฦ?你现在又跑过来,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分明是想把老夫气死,你这个样子,老夫看见就心烦!”赵礼文说完,把袖子一甩,依然将头扭开。
“老爷,女儿以后再也不来烦您了,您多保重!”莹莹说完,以手掩面,呜呜地哭泣着,转身飞快地跑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