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千两ä银子买了一个祸害……
四夫人哑然失笑,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着顾重阳的额头:“你可真是个小馋猫!你舅舅来,是要办正经事的,又不是来走亲戚的。”
那官员义愤填膺之下,将贾大师的骗局公布于众。
顾重阳一一回答。
二夫人撇撇嘴道:“大嫂,你身边的这丫鬟太没眼力劲了。”
她特意去看了翻出来的地皮,上面长着草,说明那匣子绝不是最近埋进去的。到เ底是谁,居然要害她?
大夫人郝氏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高兴。
“嵘哥儿!”大夫人郝氏拉了脸,呵斥道:“你二婶婶是为了老太太好,你就是不赞成好好说就是,怎么能跟二婶婶吵嘴,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先生平时又是怎么教你的?还不快给你二婶婶赔不是!”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葛老夫人坐在床上,双目有神,精神抖擞,哪有半分的病容?
她最近这十来天,的确每天都顶着寒风对菊作画。家人劝她将菊|花搬到屋中,她却不愿意,温室里的菊|花没有迎风凌霜,怎么能有飒爽的英姿呢?
四夫人侍疾一夜,第二天早ຉ上回来的时候,总是格外疲倦。
说完,他也不等预备太医提医药箱,自己提着医药箱就走。
她以为一定是吕夫人后来请了太医诊治的缘故,可没有想到,吕夫人却告诉她,没有请太医,治好她的人是四小姐顾重阳。
此刻,听了顾重阳这样说,她心疼道:“乖囡囡,母亲知道你难受,我已经帮你跟你大伯母说了,她说让你在家安心养病,明天你就不去昌宁伯府了。”
里面都是女眷,李院判ศ不好硬闯,他对大夫人郝氏道:“庆阳侯夫人,还请您进去把吕夫人请出来,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
顾重阳的话就像一个ฐ巴掌,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还将她心里那点子自私的小算计暴露无余。
耳边是轻轻的嗤笑声,鼻子里又酸又痒还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手指上都是血。
如别人所言,吕夫人的确口歪眼斜,说话含糊不清,很像中风的症状。
吕夫人没有女儿,几天下来,恨不能当顾重阳是她亲生女儿才好。
看着郝少阳吃了闭门羹,顾重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优哉游哉地坐回到椅子上,端了黄底蓝边牧童横笛的青花茶盅,细细地品着清茶。
“还能有哪个?”郝少阳紧皱着眉头瞪着顾ุ重阳,眼睛里好像能喷出火来:“就是那该死的田氏女。”
花厅里,窗明几净,布置的十分喜庆。木樨香的味道若有若无,案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茶花与菊花。
柴惜月喝了茶,端着茶盏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指关节隐隐有些发白。
等众人寿礼奉上之后,顾家的下人也拜了寿,大夫人就指挥众人各司其职忙开了。
顾重阳一怔,这声音好生耳熟!
因为学问扎实,所以他仕途顺利,他步步高升,顾家的人提起这个大姑爷都十分满意。
除服四个月之后,顾ุ重阳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发髻上簪着双衔鸡心坠小银凤钗,随着母亲走动而摇曳生姿ู,让母亲那原本就柔美的杏眼琼鼻,柳叶弯眉越发动人。
顾ุ重阳不由激动起来,若是能分出去,他们以后就再也不用看老太太的嘴脸了。母亲不用应付恶婆婆,她也不用禁锢在这内宅里面。
也不用跪出来个好歹,只消เ沈氏此刻装晕,这事情传出去就不好听。
“给你使唤?”葛老夫人怒极反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低贱的商户之女,能嫁入我们庆阳侯府已经是你祖上几辈子烧了高香了。就凭你,也配使唤我调教出来的丫头?”
前一世,他们回来的时候,住的不是原来的院子,而是大伯母另外安排的院子。因为给他们安排院子,导致老太太十分不高兴。这件事情顾ุ重阳记得十分清楚。
二小姐顾重珠见了,再次冷哼一声,然后把脸转到一边。
“当然是真的。”顾重阳笑道:“你要用只管用,不必藏着掖着。”
自打重生以来,父亲还从没有如此生气过。
“母亲,他说得对吗?”
顾重阳点点头:“是的。”
我当然知道母亲在里面,你不说我也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的心就砰砰乱跳起来。
“你把药拎着,咱们回去。”顾ุ重阳没有回答绿芜,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顾ุ重阳叹了一口气,只怪自己前世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懂。
只是不知道,这会子叫了自己过来是怎么回事。
父亲手一抬,就想摸她的头,顾重阳躲开他的手,抬脚就朝楼上跑去:“我不饿!我去看母亲!”
伍嬷嬷勃然变色,厉声喝骂道:“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走,我们根本不认识你!”
顾ุ重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无礼ึ的少年。
“好孩子,母亲不要你陪。”母亲柔声道:“你去玩吧,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吗?”
父亲知道,这是把人给得罪了。
顾重阳转头去看母亲,母亲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ณ带着几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好!”顾重阳笑眯眯挽了母亲的胳膊,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我以后都听母亲的。”
青芷这才压低了声音念道:“九月十九日,厄星下界。女子不喜此星,主夜多怪梦,日多胡言,不宜远行。用黄纸牌位写“中央戊ຘ已土德星君”,灯五盏,正西祭之,大吉。”
“四小姐如何了?”一个声音问话。
贺润年说着话,身子已经深深地伏下去,前所未有的谦恭。
“不是,不是……”顾重阳的手落空,又是慌张又是狼狈:“我没有骗你,我是你母亲,我真是你母亲,真的!我知道你的生辰是腊ຘ月十七,你肚子上有一块胎记……”
顾重阳心里顿感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怨恨还是嫉妒。
他立马低了头,呵斥道:“药拿到了,杵在这做什么,赶紧走,别耽误后面的人领药。”
“原来是雪光照的。”顾重阳微微一笑:“那正好,我起来看看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