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本来很胖,得了癌症后已经瘦了下来。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他时不时笑一下。可他的笑,多么惨淡啊。我把暗沉的声音压下去,高亮地说:“爸,没事,你运气一向很好。妈不是算过命吗,你是松柏树的命,怎么折腾,都不落叶。”
爸爸的脸上,笑容一闪。这笑容,是心灰意冷,是风将吹灭残烛。
带着水珠的嫩绿茶芽,让我的心愉悦甜美。虽然此时,银灰的天空,正笼罩着茶园。
一小时后,我们要把筐中松散堆积的茶叶送去初加工,阳光炙烤,能使茶叶氧化。
骄傲的狮子扭着屁股,根本不看围堵过来的游客。这时,你会明白,为什么它们是草原之ใ王。我们人类,都不在它们的眼睛里。
每座山的后面,都有彩色的云,分不清哪边是落日。除非向后仔细看,才能分清。在最美的云霞后,太阳落下了,非洲大草原壮丽的白天要结束了。
夜幕降临。大象过来舔盐。犀牛望月。
野生动物园,一切纯真。
大厅个巨大石柱的两ä边都挂着灯。铁的,中间打着小孔。
我的左边对着餐厅,右边对着院子。我偶尔抬头,看到树上挂满了星星。我以为我看错了。再看,还是。我冲出去。
我也给她早上的笑容,递给她黄皮书。
走出候机大厅,看到那么多黑人,我有些傻了。怎么都像是坏人?
而我,只觉光阴如刺๐,秒秒煎熬。
半年之后,爸爸出院了。
曾经有朋友说:“你知道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能够摆脱机械生活套路的,很多人活得就像机器一样,根本不曾有要改变,没有那种想要活得更有趣的意识。”
“是啊,那么就看书吧。”我说。
她妈妈在郊区工作。我爸爸有能力把她调回城里。可我爸爸太秉公,没有管。是这事让我心里亏欠,还是米卡心里不把那女孩当朋友的话伤害了我?或仅仅,我们像大多数人一样,被空间划开了距离。我们不再联络。
两年后,高中校友会上,米卡的高中同班告诉我,米卡终于去美国了。就是从老家考走的。
人只要坚持梦想,从哪里都能起飞。
以后的消息,都是从别处得来的。她工作不错,万水千山之外,竟然嫁给了她一直心仪的男孩。那男孩,在我们高中,怎么เ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
她一直为去美国做的努力,不会是为那男孩吧?
我不再和米卡联系了。我的梦,却一直离不开她。隔三差五,她就来我的梦里一晃。不管我的生活如何变迁,这点始终没有改变。
午夜梦回,心里惆怅。
我把这绪也做到เ梦里。“我们不会是在梦里相见吧?”我向她确认。她说“不是啊”。我醒了,还是梦。
我上网一搜,没准能搜到她。还有更简单的,我可以向她高中ณ同班要她的联系方式。但是,我没有。思念一个人和寻找一个人,是两回事。
是怕旧日的友变成今天普通的应付吗?我不知道。
梦和现实,如此分离。我不知道多少人如我。
小景也是我大学时代的朋友。毕业后,我们再无联系。他就是从网上,搜出我的行踪。
我的心更深地一沉。
我梦到好几个ฐ中国朋友,却没有你。
你是不是先要从我的梦中消失?从我的思念中消เ失,估计得好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