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府门外相谈甚欢,谈笑风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的故交好友,今日久ื别重逢,好生腻歪。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也简单,弟弟何不分一杯羹出来呢。”
侯三图穷匕见,诱导道:“虽说这主意是尊府上给拿的,但是这钱和届时买下的地契都在弟弟你手里,你是当家做主ว的,不如把这百货商场让出来,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入一股,届时这洪州城的商人再想对付你,那就是我侯三的敌人,如何。”
人山人海中,几个黄牛凑到了侯三的近前,嘴里念叨着的还是那件事:“三哥,最近咱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你听说没。”
侯三心里当然明白这些人惦记的是哪些事,不过面上还是装的很淡然,轻挑眉角:“不就是那什么骆员外搞的永胜商号,要在咱们洪州城建一个百货商场的事吗,当然听说了。”
“自骆某来到这洪州地界,事事多赖侯兄相助,这顿饭说什么都得我请。”
酒楼雅间之内,骆永胜手持酒盅走到侯三身旁,亲自为后者斟ต酒,嘴里还不忘告罪:“只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慢怠了侯兄,今日竟然劳兄长亲请,实在惭愧。”
而那么大的动静,显然不可能不被侯三这家伙知悉,阴魂不散的侯三又寻了上来。
“骆兄好大的手笔啊,这一番通赏砸下来,怕是得花出去上百贯吧。”
“没有户碟者,不可入近。”
老子要是有户碟,用得着来这里办户碟?
这可是洪州城,哪里的山匪强盗有那么เ大的本事翻过城墙入城行凶。
只有一种可能ม性,那便是官府或者那所谓的都督府派遣官兵犯下的血债。
刚才入城的时候骆永胜还没有注意,眼下进到了城内才想起洪州城门的位置竟然没有专门收取入城钱的官兵。
这洪州城入城之商、民如过江之鲫不绝,若是按照扬州那般收取入城费,每日可都是一笔可观的财富呢。
“还能这么玩?”
骆永胜笑笑:“想赚钱不?”
同时又大骂自己,对这个时代还什么都不了解呢,就贸然自以为ฦ是的去行骗,白白闹出笑话来。
有道是谋定而后动,尤其是干这种见不得光的违法之事,那更要做好充足准备和了解,不能再吃这般大意的亏了。
在经历过山匪劫道之后,骆永胜不再继续走林间小路,而是折道改走官路,没两日便到了湖州。
湖州再往南不远便是杭州,属两浙路,而走湖州往西南则是江南路,距离骆永胜的目的地便更近了。
真不知道骆永胜哪里来的胆气,大汉的大臂都快顶ะ上骆永胜的腿粗了。
“唔,哈哈哈哈。”
骆永胜辨别了方向,第一个迈开脚步:“江南路远离中枢,又毗邻闽越沿海,中央的控制ๆ力不强,可以谋一条活路出来。”
众人自不会多置喙,都唯骆永胜马首是瞻,后者一动步具都紧ู紧相随。
“今晚动手,一旦钱家走水,衙门一定会派人救火,钱府地处扬州ะ西北角离西门较近,西门值守的厢军必动,届时咱们就夺门出逃。”
骆永胜沉着声安排任务:“趁着现在官府的搜捕还没到咱们这里,你们速速出门准备点火之物,永捷,你去铁ກ铺买些农具来充做今晚夺门的武器。”
所以,想活命必须在这里就跑掉。
差头停下了脚步,三贯钱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打动他的心了。
越是感受赵宋的富有,骆永胜就越是纳闷,这么一个富庶的国家加上近万万的丁口,高度繁荣的民间经济和蓬勃发展的手工ื业,怎么就怼不过北方的辽人。
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有什么优势,除了骑着马跑得快一点而已,装ณ备、后勤甚至是身体素质都差的远了。
骆永胜颔首,但他的目光,却眺望着一望无际的苍穹。
“永捷啊你记住,弱者以欺负更弱者为乐趣,而强者以挑战更强者为ฦ动力,所以时空乱ກ转之ใ后,强者变得越来越强,而弱者则走向消เ亡,你想要变得强大,就应当着眼于挑战强者,绝不可欺凌弱小。”
“一天怕不是得三十文吧。”
面对骆永胜的旁敲侧击,孙彪洋洋自得的炫耀:“三十?俺老孙晨早ຉ帮人杀猪、下午替衙门卸船,一日五十文嘞。”
一席话说的骆永捷如听天书,骆永胜的话与他而言,每个字他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个中意思了。
不过不懂ฦ归不懂,骆永捷就懂了一点,跟着骆永胜说得来,将来能吃上只听过、见过却从未吃过的‘肉’。
所以那ว所剩无几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持骆永胜有什么非分的念想。
现在的他只想活下去,活着,才有资格去做梦。
侯三完全傻了眼,从未想过骆永胜竟然会有那么เ多的鬼主意。
“可如此一来,咱俩可就把洪州所有入股永胜商号的商人全给得罪死了。”
“做生意还怕得罪人吗?”
骆永胜挑挑眉头:“洪州只有那么大,馒头只有这么多,他们吃一个,咱们俩就得少吃一个,我是个乞丐出身,我只知道,少吃一个馒头我就会饿死。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死,总好过咱俩死,更何况这天下人分两种,一种是可以坑的,一种是不能坑的。
这些商人虽然被咱们骗了,但是没有一个是砸锅卖铁ກ变卖家产,就算被骗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他们不会跟咱们直接挑明,光天化日之下就派人劫杀咱们,洪州,到底是朝廷的洪州,是有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