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问着,闲诗心中一边有了一个怪异的设想,难道他会让别的男人……
这个设想眨眼间便被她否定,若是花流云能容忍当便宜爹,也不会将那五个女人休弃。
讥诮一声,闲诗一字一顿无比认真地望着他道,“永、不、后、悔!”
哪怕她的脸上一片疏离与冷然,但不可否认,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缺抱?
闲诗凝眉,心中一阵恶寒,不要脸,亏他说得出口。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感觉敏锐的男ç人,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犀利地看穿她的心思。
对此,闲诗不会撒谎说自己้对他有痴心、爱心或者贪心,而是想了想道,“我以为这对你并不重要。”
姑娘家的小心思跃然脸上,花流云不自觉地眸光宠溺道,“依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花流云已经完全被闲诗所臣服,是以才对她百依百顺,众家丁不免唏嘘不已。
“怎么可能?”闲志土与张杏珍异口同声,张杏珍压根儿不信,但闲志土疲惫的脸上,夹带着一丝期冀的奢念。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那花家大少已๐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姐姐离开江湖楼回花家了。”
杞人忧天、菩萨心肠的周泰不由地为那些还在江湖楼外排着长队的姑娘们惋惜一番,少爷既然主意已๐定,她们都没戏了,唉,可怜呐!
从直立到横躺,闲诗的头有些发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即便她是故意吸引少爷注意,这对仗也太美妙了,比起少爷的实在有过之ใ而无不及。
一个骂对方是粗野的畜生,一个骂对方แ是无知的混账,若是少爷问他谁骂得更好,他肯定说是少爷,但若是少爷不问,他心中肯定选闲诗。
江湖楼是花家名下的酒楼,今日不营业,只接待自愿前去“送抱”的年轻姑娘们。
此时此刻,一眼望去,江湖楼大门外已经排起了年轻姑娘们的长龙,除此之外,聚众观望者更是人山人海ร。
在闲诗十三岁那年,于玲珑大病一场之ใ后,非但瘦得形容枯槁,也再没下过床。
闲诗几乎ๆ整日在她病床前伺候,给她端汤送药、沐浴ภ翻身,可是,于玲珑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急剧恶化。
弥留แ之际,于玲珑紧紧ู拉着闲诗的手,突然言辞沉重道,“诗儿,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ฐ姨娘,此刻๑,你在姨娘面前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
闲诗惊诧地瞪着眼神晦暗却极其决绝的于玲珑道,“姨ถ娘你胡说什么เ呢?我怎么可能嫁给姨丈?她是我姨ถ丈呀!”
“你与我、与他皆无血缘关系,那一声姨丈喊得再亲热也是虚的,谁也不会当真,防人之心不可无。”于玲珑一脸苦涩道,“姨娘只有这么一个遗愿,难道你都不愿意成全?”
闲诗咬着唇瓣蹙眉,实在不明白姨娘为何要她对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发下重誓。
在她眼里,血缘根本不重要,她与爹有血缘,可爹却并不疼她,她与闲燕、于玲珑夫妇并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而她这发誓的话若是被姨ถ丈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不疼她了?
“诗儿,若你不能承诺,现在就给我走,走得远远地!姨娘就当这辈子白疼了你,死不瞑目也不要再看到เ你!”
于玲珑已放出狠话,闲诗心中ณ即便再困惑不解,还是决定如她的意,反正无论她发不发誓,于玲珑臆测的事都不可能ม发生。
“我发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否则天打雷劈。”
“诗儿,记着,一旦你违背誓言,无论是姨娘,还是你亲娘,皆无法在地下安息!”
狠绝的话说完,于玲珑便缓缓闭上了眼,而闲诗只怔怔地发着呆。
杜有不知何时出现在闲诗身边,一双沉痛的双眸一眼未去看已经悄然逝去的妻子,而只盯着闲诗沉思。
对上杜有深邃的眸光,闲诗第一次觉得有些害怕与心虚,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发下的重誓,他是不是听见了?
于玲珑离世之ใ后,闲诗哪怕对杜有滋生出与亲人无异的挂念,却因着誓言的隔阂,再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每每都是偶然在路上遇见。
与杜有的相处跟从前并无异常,她还是会对他撒娇,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杜有还是像以前一样会教导她几句,送她心仪的礼物……
闲诗认定,姨娘不过是久病之ใ后胡思乱ກ想,才会逼她发下那种荒唐的重誓。
直到เ她十五岁生辰,杜有当着她爹娘的面郑重提亲时,闲诗才突然意识到,姨娘临终前对她说的话,绝非胡话那般简单。
瞪着杜有半饷,闲诗满心恐慌地跑出家门,种种困惑之处,百思难得其解……
待杜有追上她时,闲诗颤抖着身子生气至极地质问,“为什么?你是我姨丈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爹娘说出那种荒唐的话?”
“喜欢一个ฐ女子,想要将她娶回家,有何荒唐?”
杜有的眼神一如既往得温柔,语气一如既往得宠溺,却让闲诗愈发恐慌。
在她眼中,杜有这种情意绵绵的话该跟姨娘之类的女人去说,怎么能跟她一个晚辈来说?
“怎么不荒唐?一直以来,我都敬重你为ฦ长辈!哪有长辈娶ດ晚辈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