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云浑身起了一层皮疙瘩,揽着闲诗的手臂忽地使力,占有欲十足地将闲诗紧紧地揽在身侧,对着杜有嗤笑道,“这是即将跟我拜堂的女人,你让她看着你,这像话么?她能看着的人,只能ม是我!”
杜有不屑理会花流云,直直地看着闲诗,一脸沉痛道,“诗儿,这个ฐ月底,便是你我成亲之ใ日,你怎能说反悔便反悔?”
半饷,花流云对着房梁冷哼一声道,“怎么,对金银财宝腻味,想改一改口味了?偷听壁角虽是你的强项,但肯定不是你的目的,说吧,是不是想来偷我的女人?”
房梁上依旧ງ静悄悄地,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在听,只是花流云产生了臆想,在唱独角戏一般。
花流云的身影一踏出新房外,便有丫鬟将门合上,不必担心有何不妥。
一刻๑钟的时间换一身嫁衣绰绰有余,闲诗不明白奶娘为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仿佛满脸写着的都是对她的催促之语:快点快点快点!
花流云低低一笑,看了对面的奶娘一眼,对闲诗道,“这么说,你也不喜欢被喜帕蒙着了?”
对此,闲诗其实无所谓,但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轻声配合他道,“嗯。”
不过,他不是在享受被万众瞩目的感觉,而是在享受闲诗在他怀里害羞躲藏将他当成依赖的感觉。
在场最先震惊的人莫过于排在队首的红裙女子与黄裙ำ女子,因为在场不认识闲诗的人当中ณ,大概只有她们两个将闲诗的相貌看得清清楚楚。
周泰的心不自觉地向着闲诗靠拢,暗骂他家少爷不像话、没正经。
但是,周泰忘记了,他家少爷一直就是不像话、没正经的,只是,此刻๑他显得尤为无赖而已。
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有人在远处盯着自己。
闲燕?依照她喜欢赌气的性子,应该不可能ม再返回。
“姐姐,我好像听见水声了!”
“嗯,我也听见了,走快点!”
明知自己挣不过拦住他的两个家丁,杜有还是拼死挣扎着,同时对闲诗大喊道,“诗儿,只要你不嫁他,我可以暂不娶你!”
一直以来,杜有算是一个说话算话的男ç人,闲诗撇了撇嘴角,心中ณ咀嚼着他口中那个耐人寻味的“暂”字。
对她,杜有一直势在必得,怎么可能ม放弃娶她呢?
而就算此刻他发誓永不娶她,她也不敢轻易信他。
曾经,她将锋利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ๆ子上,甚至已经微微割出了鲜血,为的便是他收回娶她的决定,可结果,他宁愿冒着断指的危险扑过来抢去匕首,将自己้的手伤得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如她的意。
鄙夷地扯了扯嘴角,闲诗一脸坚定道,“我嫁不嫁他,与你无关,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其实她这般冲动地嫁给花流云,便是因为杜有,但此刻,仿佛只有这般胡说,才能让杜有尽快离去。
杜有的神情颇为ฦ痛心疾首,嘶喊道,“诗儿,嫁给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闲诗不以为ฦ然地瞪着杜有,用眼神回答他:拜你所赐,即便我没有好下场,今日也要嫁给他。
花流云眯眼望着两人之ใ间暗涌的眸光交流,突地不耐烦道,“花家没法欢迎这种不识抬举ะ之人造访,把他请出去吧。”
家丁得令,立即强行将杜有带离。
带离的一路,杜有一直不甘心地嘶喊着,“诗儿——诗儿——”
虽然杜有的嘶喊声在不断地远去、小去,但花流云却越听越不舒坦,眉头越蹙越深,继而在闲诗耳边轻道,“我突然觉得,你这名字取得真难听。”
俨然不记得他当初听见闲诗二字时,由衷地觉得有多舒坦动听了。
闲诗诧异地望着他,实在没法认同,虽然她这简单的名字没有好听到雅俗共赏的地步,但也不至于难听吧?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一切似已恢复正常,花父花母默默回归原位,意味着婚礼可以继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堂的过程没甚特别,却得到了宾客的鼓掌与喝彩,花流云的脸上一直保持着邪邪的笑容,而闲诗的脸上虽然云淡风轻,可心里却颇็为ฦ沉重,十分忧伤。
她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做事向来慎重,在爹娘强行将她许配给杜有之ใ前,她从来都不曾想到เ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选择这般荒谬的嫁人方式。
为ฦ了抗拒嫁给一个坚决不能嫁的男人,她竟赌上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此时此刻,除了祝愿自己้好运之外,她已๐毫无退路。
“送入洞房!”
司仪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拖完,站立着的闲诗毫无防备地被花流云打横抱起,一张俏脸顿时惊羞到白红交织。
不是第一次被他打横抱起,但似乎他每次抱她,皆会让她既ຂ无防备又心绪紊乱ກ。
热烈的哄笑声从宾客中阵阵袭来,闲诗的一颗心纷乱ກ如麻地激烈跳动。
因为不爱花流云,是以她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可是,一想到เ入洞房之后该做的事,她有一种临阵脫逃的强烈冲动。
随着花流云轻快又沉稳的脚步不断地迈进,她只能使劲地安慰自己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