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意思,还是在为付茗颂考虑。
她懂事的应了声儿:“好,兰儿明白。”
是以老太太叹了一声:“去瞧瞧五丫头,让她一并上前厅去会客。”
安妈妈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是。”
“…是。”元禄垂下头,不敢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闻恕慢悠悠的拢了拢衣襟起身,又慢条斯理地折了折袖口,“出去走走。”
说罢,一桌膳食未动,闻恕留了个背影给闻争。
“外头说?你是如何作秀博贤名的,可否要我给你说一通!”
这话实在是严å重了,云姨娘当即便跪下,连连喊着冤枉。
姑娘低垂着脑袋,两ä弯细眉揪在一起,心中惴惴不安。
原本若只是救人倒也好,可四姐姐瞧着没少来,这便有些不好了。
而待她回过神来,安妈妈已领ๆ着付茗颂进屋,将屋门给合上。
茗颂没料到เ老太太屋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东苑的人,她脚步滞了一瞬,朝老太太走去,“祖母。”
茗颂โ懵了一下,老太太的话头转的实在太快,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记,记住了。”
正转头要踏出厅堂前,付茗颂小腿猛地一缩,磨磨蹭蹭转身朝老太太道:“可、可是,如此会不会不大好?”
进了里屋,老太太捻着佛珠断坐在檀木雕花主ว座上。
付茗颂怕惊扰了她,低声轻唤:“祖母。”
她眯了眯眼,抬眸看向付严栢,沉声道:“那堤坝之事,你可有从中ณ贪取官银了?”
付严栢叫老太太这揣测吓了好大一跳,连连摇头:“母亲,儿子绝无可能做此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儿子怎敢?”
见此,付严å栢也不敢再谈论此事,道了声是便欲离去。
正这时安妈妈从屋外来:“老太太,五姑娘这回做了糯米粥,听闻老太太好这口,亲自做的呢。”
付严栢闻言,脚步一顿:“难为她一番๘好心,让她进屋里一道用饭罢,我也许久未见她。”
安妈妈侧目,见老太太没说话,眉头舒展开来。
付茗颂以为老太太今日还是不会见她,因而穿着的十分素净。
见安妈妈来,便想将手里的托盘递过去。
谁知安妈妈笑笑:“老爷在里头,让姑娘进去呢。”
茗颂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低低应了声是。
须臾,待她进到屋里,老太太与付严栢皆是齐刷刷看过来,像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似的。
“祖母。”
她声音又轻又软,是在小心翼翼试探老太太的情绪,老太太怎能不知。
老太太撇过眼,实则是心下乱糟糟的,不过到底应了声,这事便算是翻篇了。
茗颂โ正襟危坐,腰板挺的直直的,一边偷瞄老太太,一边小口往嘴里送粥点。
“清瘦了不少,不必学着外头那些姑娘家节食,小心坏了身子。”付严栢一句话,将她的目光拉了过来。
付茗颂一下没察觉到他竟是在关心自己,迟钝的应了声是,过了半响,又道:“谢父亲。”
付严栢:“……”
他心下叹了声气,别说五丫头不习惯,他忽然做这事,心中ณ也很是别ี扭。
——
短短一日,因闻恕一句“欺君之罪”,递到礼部去的折子少了大半。
又有沈其衡这般刚ธ正不阿的人办事,很快就将全京城中符合生辰八字的人家给挑了出来。
偌大京城,竟也只有二人。
一是伯爵府陈家的嫡幼女,陈如意。年芳15,正是说亲的好年纪,合适。
二是奉训大夫付严栢付家的庶幼女,付茗颂โ,年芳十五。
除了家世,亦适宜。
沈其衡当即便亲自将这二人的户帖送到宫中。
“此二人生辰八字相应,年纪也适宜,请皇上过目。”
沈其衡十分严肃,毕竟此事关乎立后,关乎国事,他接下差事前叫母亲嘱咐了许久ื,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闻恕像是早就知晓似的,连户帖都没碰一下,颔首道:“你办事,朕是放心的。”
对面的少年一笑,欲要说些自谦的话时,又听他道:“你再跑一趟永福宫,亲自递到太后手中,太后比朕要着急。”
他说话中含着细微的笑意,但却叫人不知这笑从何来。
沈其衡迟疑的瞧了他一眼,阖上殿门后,抱着画ฑ卷往永福宫的方向去。
户帖ຆ呈上,沈太后果然急不可耐的伸手接过。
这一看,她浑身血液直冲头顶,险些没晕过去。
合着什么不立后不抬新人,什么和光大师,什么礼部上折,全是做戏?
如今满朝皆知,她这个太后还不得不陪他一道胡闹?
许姑姑忙搀住她:“娘娘,娘娘千万保重身子。”
沈太后摆了摆手,目光望向沈其衡。
沈其衡文采卓越,刚正不阿,浑身上下都透着少年儿郎的精神劲儿,沈太后向来对这个ฐ侄子疼爱有加。
她招手唤他前来:“衡儿,你说这二人都适宜,可有哪个更适宜一些?”
要沈太后来说,二者都未及她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