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加仑？这太少了！”史密斯脸色又难看起来，“我们带了六百多加仑的酒，五十加仑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你们至少得买走三百加仑，否则我们就血本无归了！”
“我说过，阿帕奇人已经决心戒酒，我们不会再让酒侵蚀我们的身体和灵魂。”下雨天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一百加仑，不能ม再多了。”
“没错，就是白人，总有一些人，为了钱愿意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石鸦说，“这些商人往往也很危险，他们每个人都会佩戴武器，到时候我们得小心应付。”
马哨闻言，心中有些期待，毕竟美国商人必然会带来许多外界的新消息，印第安人的信息实在是太闭塞了。
马哨闻言，便将刚才对长棍说的话重复一遍：“包扎前用烈酒冲洗伤口，确实可以起到เ治疗的效果，但把酒喝下去却没有这个ฐ作用。这就像绷带一样，绷带如果吃下去，只会让人肚子疼。”
“这是谁告诉你的？”守帐篷大酋长声音里的火气依旧未消，质问道。
马哨说道：“感到疼痛很正常，任何治疗过程都不会是愉快的。”
清洁完伤口之ใ后，他找来麻布为长棍包扎，同时叮嘱道：“注意保持伤口清洁，这很重要。”
在这个ฐ人类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甚至更矮的时代，马哨的个子比绝大多数成年人还高，而且肌肉发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ฐ勇猛的青年。
十三岁的少年长成这副体格，几乎可以说是灵异事件了。
二十名出征的族人即将步入战争，面对的敌人则是阿拉帕霍人——北美草原上最凶狠的部族。
当他们在部落集结，全军覆没的噩耗随时可能传来，留在氏族的人们随时有可能失去父兄子侄。
“现在我将这两ä人交还给你，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说着，眠熊酋长示意将俘虏身上的绳子解开，同时将装有另一个偷马贼尸体的袋子从马背上卸下来。
“与谁的战斗？”
“当然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阿拉帕霍人。”跳蹄脱口而出。
马哨不相信这是因为ฦ自己具有未曾注意过的冷兵器天赋，在他看来，这更可能是族人以前制造的弓箭太辣鸡了。
想想也很正常，印第安人用的工具都是石斧骨刀，金属工具寥寥无几，还全都是白人入侵后带来的。
他从容地回想了一下，稍作酝酿，随即悠扬的口哨声从他口中响起。
这次他吹的调子是《敢问路在何方》，也就是老版西游记电视剧的主题曲。
走在路上，马哨吹起了口哨，吹的是《月亮船》的调子。
没办法，家族天赋太强，就像父亲一样，他的口哨也很嘹亮清晰，基本可以当成一种乐器了。
野果的味道不怎么样，多有些酸涩。后世各种香甜圆润的瓜果，都是长期育种和精心栽培的产物。
但为了这副身体的发育，酸涩就酸涩吧，他现在可没资格挑食。
“嗯嗯。”马哨的眼神很纯真，仿佛没有接受过九年义แ务教育。
厚肩笑了一下：“虽然是侥幸，但你也很勇敢，就像你父亲一样。”
康纳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明显是个老手，手里拎着两张完整头皮的头发，衣服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他笑了笑，走过去：“看好了！”
两百支手枪不一定能ม有，但眼前这两支一定不能放过。
钱货两清，也喝完了酒，史密斯遂带队离开。
“怎么了，威แ廉，莫非你在想哪个女孩吗？”史密斯看向走神的侄子，开玩笑地问道。
“我有点后悔把转轮手枪卖掉了，叔叔。”威แ廉叹了口气。
史密斯却不以为意：“要我说，你早就该这么做了。看到没有，只有印第安人才会喜欢这种枪，他们还要买两百支，哈哈。”
威แ廉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忽然又说道：“你有没有感觉，这次的阿帕奇人很不一样？”
“确实。”史密斯点点头，“最大的奇事当然是他们居然宣布要戒酒，这太离谱了，虽然他们酗酒确实挺严重。”
“……还有报纸，他们真能看懂吗，那个两ä个印第安人的英语还不如我的小女儿。”
年轻的威廉说：“坦白说，叔叔，我有点不安。这些印第安人明显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正在试图改变，也许这是一个不好的开端。”
“也许吧。”史密斯不置可否。
威廉又说：“这可能会伤害我们的国家。”
“不，没人能伤害我们的国家，我的爱国者侄子。”史密斯却笑了笑。
威廉不解地看向他。
史密斯接着说道：“因为我们的祖国是世界ศ上最伟大的国家——马尼共和国！”
“哈哈哈。”
商队的许多人都一起笑起来，草原的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
一周之后。
第一批报纸以及白纸送到阿帕奇人的营地，马哨和下雨天对此早已迫不及待，因此第一时间就去拿回营地。
两ä人坐在帐篷里，默默地阅读着报纸，脸上逐渐浮ด现出尴尬。
一阵沉默之ใ后。
“我觉得，我们应该有自己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