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商人？”马哨随口问了句。
“没错，就是白人，总有一些人，为了钱愿意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石鸦说，“这些商人往往也很危险，他们每个ฐ人都会佩戴武器，到时候我们得小心应付。”
“不对吧，你昨天给我包扎时还说烈酒可以治疗伤口，怎么今天说法不一样？”
马哨闻言，便将刚ธ才对长棍说的话重复一遍：“包扎前用烈酒冲洗伤口，确实可以起到治疗的效果，但把酒喝下去却没有这个ฐ作用。这就像绷带一样，绷带如果吃下去，只会让人肚子疼。”
过了一会，烈酒终于倒完，而他仿佛要虚脱了，面色苍白道：“我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它真的能治疗伤口吗？”
马哨说道：“感到疼痛很正常，任何治疗过程都不会是愉快的。”
在场有五六十个人，闻言无不感到เ惊讶。
在这个人类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甚至更矮的时代，马哨的个子比绝大多数成年人还高，而且肌肉发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勇猛的青年。
人们啃食着牛肉，围绕火焰声嘶力竭地跳舞、叫嚷，一些人甚至疯疯癫癫，仿佛磕嗨了一般。
二十名出征的族人即将步入战争，面对的敌人则ท是阿拉帕霍人——北美草原上最凶狠的部ຖ族。
尽管友谊已๐经不复存在，但眠熊酋长显然也不打算进一步破坏双方的关系，于是便说：“既然这样，就到此为止吧，两个偷马的人也已经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代价，生命和一条手臂。”
“现在我将这两人交还给你，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一根来自我的养马工作，一根来自战斗。”跳蹄说道。
“与谁的战斗？”
他完全是凭借着纸上谈兵的力学知识，以及几年间积累的印第安社会生活经验，设计出来的这把长弓。
马哨不相信这是因为自己具有未曾注意过的冷兵器天赋，在他看来，这更可能ม是族人以前制造的弓箭太辣鸡了。
当然，内心的尴尬很少流露在马哨的脸上，他的脸皮虽然不厚，但质量非常好。
他从容地回想了一下，稍作酝酿，随即悠扬的口哨声从他口中响起。
今天收获很好，一阵忙碌过后，他们带着总共将近二十斤的几条河鱼返回营地。这么多鱼两个ฐ小孩当然吃不了，他们一般会制成鱼干，就像牛肉干那样，以便长期保存。
走在路上，马哨吹起了口哨，吹的是《月亮船》的调子。
好在这顿饭还不必，野果尚有现成的，马哨啃完牛肉干便吃了几个。
野果的味道不怎么样，多有些酸涩。后世各种香甜圆润的瓜果，都是长期育种和精心栽培的产物。
厚肩这回信了，点点头，一指斜ฒ后方说：“那边被扒了外套、脑袋中ณ枪的白人就是你杀的？”
“嗯嗯。”马哨的眼神很纯真，仿佛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年轻人脸上闪过几分窘色，转头回道：“过来帮我一下吧，康纳，我的手受伤了。”
康纳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明显是个老手，手里拎着两张完整头皮的头发，衣服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下雨天当即用阿帕奇语又说了一遍，吐字清晰：“我们这次不买酒。”
白人队伍里的翻译将这句话翻译给史密斯ั，史密斯终于确认自己刚才没听错。
印第安人居然不买酒了！
他顿时感到又迷惑又恼火，说道：“什么，为什么เ？你们不是每次都要买烈酒吗？美味的威士忌，难道你们不喜欢它了？”
“是的。”下雨天说道，面色平静，“我们已๐经决定远离烈酒，那会腐蚀我们的身体。我们早ຉ就该这么เ做了。”
“不，这是谁告诉你们的？简直胡说八道！”史密斯ั一挥手，语气激动。
他发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劝说的阿帕奇人戒酒，他一定要把这个人的脑袋拧下来！
“以上帝的名义，威แ士忌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身体，不仅如此，它还会让我们变得更有精神。”史密斯连忙继续说道，一边指示翻译，保证自己的意思能更准确地传达过去。
“……当然，有的人喝得太多，确实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后果。但任何东西都是这样，哪怕是水，喝下一加仑也会涨破肚皮，不是吗？这不能ม说明酒是一种有害的东西，完全不能。”
下雨天回道：“烈酒的问题从来不是涨破肚皮，没人能喝到เ那种程度……事实上，我们的一位萨满已经指出，酒其实是一种药，根本不适合饮食。”
“药？”
史密斯ั一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很快恢复冷静，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吧，尽管喝酒的好处再显然不过，但我得承认，是否喝酒也是每个人的自由。”
接着他话锋一转：“你们有权利不喝酒，但是，你们应该遵守信用。我们的买卖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我们都会准备至少三百加仑的酒，并亲自为ฦ你们送过来，你们不应该破坏约定。如果你们不想买酒了，应该提前告诉我们。”
下雨天：“我们并没有签署协议。”
史密斯辩道：“去年你们还告诉我，你们需要更多的烈酒。”
“或许，但那ว最多也只是口头，按照你们白人名义上的诚信原则，只有写下的契约才是必须遵守的。”下雨天语气中带着一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