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现在也说不了话。
迟迟摸着老树精的树枝小手安慰它:“不要伤心了。尊上一定有办法的。”
说完,她拿起边上的小碗,盛了满满的一碗,小心翼翼端到王皇后面前。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
“那请尊上帮你吹一吹。”
迟迟说起懿文太子妃的时候,守护神一直都没有出声。等到老树精说了上面那ว句话,他才往椅子里靠了一靠,问迟迟:“你想吗?”
我该想吗?
“疏ຕ疏。”迟迟伸开手,装ณ着老树精五感的树枝小人就跳到了她手上。
它抱着迟迟的手哭个不停:“我还以为ฦ你不见了。”
贺词语气温和:“小殿下现在可以猜了。”
迟迟趴在桌子上,宫人就把灯一盏一盏拿到她面前。
老树精想起荷包里的那些东西,问迟迟:“迟迟,你的荷包里装了什么呀?太好吃了。”
“就是果脯呀。”迟迟想了想,“等一下我拿一点给你,你可以带回地宫里吃。”
贺词摇头:“孙儿愚钝,不解其意。”
贺丞相于是说:“这里没有外人,祖父也就不瞒你了。自从懿ງ文太子病逝之后,陛下伤心欲绝,一直不肯再立皇储。但懿文太子只留下清平公主这一个女儿,不能继承大统。其实大家心里都已经有了准备,有朝一日,陛下总会有另外一个继承人。而皇室子嗣单薄,那个继承人,也只能是相王的世子。”
等到正月十三这一天,迟迟一早起来,翻出琉璃灯就要往外跑。王皇后连忙叫人跟上去:“还早呢,外面冰天雪地的,当心别在节下冻坏了身子。”
迟迟抱着灯,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朝王皇后回应:“不会!”
好到能在一个月之内进出地宫七次都手脚齐全,没变成飞灰。
王皇后脸上的疑惑一点没消散,不过明帝这样说了,她也不能一直问个ฐ不停。又想到明帝的叮嘱,王皇后也不敢旁้敲侧击去问迟迟。
薛惊托住下巴:“嗯。好厉害。”接受了小公主的夸奖。
但是小公主很快又说:“我好厉害呀!”
老树精也很是老实地摇头:“我在躲尊上。”
迟迟歪头:“躲尊上?”
那是她奉上去的祭品,是给大齐守护神的回报。
岳思亭抓住了迟迟说出来的一个字,立刻问道:“他是谁?”
老树精立刻就溜走了。
过年了,明帝也有休假,他搬到เ柔仪殿和王皇后一起住,顺便看着迟迟读书。
殿中的石灯缓缓亮起,地面上涌ไ动的东西也悄悄退了下去。
迟迟眨了眨眼睛,原来是她之前见过的黑雾。
迟迟知道今天还是像之前一样,问不到答案。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很快将疑问抛去脑后,趴在被子里,对着王皇后软软地说:“还要装下皇祖父。”
“好,把皇祖父也装ณ进去。”王皇后替她掖好被角,“早ຉ点睡。”
薛惊把缺了腿的老树精收起来,继续抱着双手:“嗯。”
语气淡淡的。
这样一想,迟迟连忙捏起老树精的小“手”嗅了嗅。果然,除了各种菜肴的味道,还有一点点淡淡的酒味。
迟迟懂了,正要说话,守护神忽然微微倾身,语气很是温和:“别哭了,它只是醉倒了。”
既然花在她手上,迟迟就问:“要做什么?”
底下有人插嘴:“小殿下讲个故事吧?”
说完话,守护神勾勾手指,把老树精勾到เ手上。
见他一副要走的模样,迟迟连忙搬了自己的宝贝木匣过来。这里装的都是她的宝贝,之前薛惊给的乾ດ坤袋就是放在里面。
脏成这样也确实没法用。
不过迟迟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她问:“这是什么人的名字吗?”
“先喝汤吧。”王皇后摸摸她的脑袋,“皇祖母去瞧瞧,热水备好了没有。”
洗了澡换了衣服,迟迟陷在柔软暖和的被褥里要午睡。她突然爬起来问王皇后:“皇祖母跟皇祖父说了祭典的事了吗?”
大殿内忽然亮了起来。
两百多年没有用过的石灯里,静静燃着红色的火焰。这些火焰虽然亮,却没有热气,犹如暗夜里的鬼魅。
听见皇祖母担忧,迟迟却兴奋难挡:“皇祖父不生气。闻将军和他的大军都被……”她停顿ู了一下,“嗯……被风吹走了。”
王皇后也愣住了:“迟迟心肝说什么呢?”
闻将军当然不敢说得这么直白,人家打的是“清君侧”的口号,明帝立了一个小姑娘当皇储,是“被奸人所惑”,所以他要清君侧。
薛惊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关我什么เ事?”
她的语气变得欢快:“那我可以常常来找尊上吗?”
守护神无甚所谓:“随便你,高兴就来。”
说完这句,守护神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迟迟连忙后退几步。
“尊上要走了吗?”
“嗯。”
守护神果然没有再留,眨眼间就离开了迟迟的卧房。
迟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记起被她叫去御花园搬花灯的宫人,于是又跑到เ卧房外,告诉柔仪殿的宫人,说自己在御花园坐累了就走回来了,让她们去和搬花灯的宫人说,不用担心她。
御花园的宫人们发现小皇储不见了,正慌乱的时候,柔仪殿的宫人就到เ了,跟她们说了小皇储已经回去了的消เ息,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迟迟也松了一口气,她想,多亏守护神直接把自己送回来了,这都是守护神的功劳。
又想起柜子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