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我握紧双拳,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你都做到那个份上了,还叫有苦衷?”
杨云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的颜姬已经在大声唤道:“娘子,你还在那里跟什么人说话,快过来,我看见了一个人!”
“你知道花子箫么?”
“知道。地府富,在幽都开满了琴楼ä茶馆赌坊客栈的那个小白脸。别ี人都叫他美人子箫。”
“我,我死得好冤……”她翻起的嘴唇微微一抖,更多的血水从口中ณ涌出。
看见那些污血,听见她的哭声,花子箫依然没有觉得半点恶心,反倒耐心地弯下腰想要搀她起来:“有事起来慢慢说罢。”
“请问姑娘有何指教?”
听见花公子的声音,我又一次绷紧了神经看向他——长得好看就算了,说话声音还这样低沉动听,一大活人能ม生成这样,确实有点不对盘。
更糟的是,白无常身为ฦ知名阴帅,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鬼向他点头哈腰地打招呼,有的刚死,鞠躬一个ฐ不小心就把脑袋鞠掉了,这真是要了我的小命。
白无常显然没什么同情心,走在一旁看着我被吓得失魂落魄也只是淡淡笑着。
“你……”我指着他。
夫君低下头来,头不知几时变成了朱红,脸色惨白如纸,眼眶周围一圈漆黑,双眼一片幽绿,笑的时候长长尖尖的牙齿还伸了出来,活生生一张化了妆的死人脸:
必安原本正在翻管家递上来的账簿,抬着眼皮望了我一眼,道:“不愿意的,只有娘子本人罢。可没人迫着我们。”又继续看账簿去了。
“娘子若想和我们一拍两散,没问题,但这门亲事是岳父大人定的,休书得他老人家亲自写。不然按科律规定,娘子你写的恐怕不能ม作数。”
“行,来人,去把我爹请过来!”这一妻三夫的荒唐日子我实在是消เ受不起,今天一定得摊牌把话跟老爹说个清楚。
好不容易颐指气使一次,结果大厅里连个屁都没有响。我四下瞅了瞅,见大家还是一脸愁云地望过来。我只好再次把求助的视线投向必安。
必安提着毛笔在账簿上圈圈点点,这回连头也没有抬:“娘子难道不知道么,岳父刚才出门没多久。”
“他去了何处,阎王爷那ว里?”
“他从阎王爷那ว里回来过,现在喝汤去了。”
“喝汤?”
少卿惨淡道:“孟婆汤。”
我望着整个ฐ大厅,与大家静静对峙很久,然后一溜烟冲出门去。
苍天大地,我的亲爹投胎托生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没有王法啊!!
…………
所幸我跑路还算神,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เ奈何桥的时候,老爹还抱着热汤玩着骰子和孟婆聊麻将牌九四色牌。我赶紧走过去拍了拍爹的肩:“东方大人,您这胎可要选好了。”
“那是,我和阎罗王是什么关系,半年前他就替我盯住了我家老婆子新า家世交孕妇的肚子,现在差ๆ不多是时候去了……”说到这,他掉过脑袋抽了一下,“媚媚!”
估计我的脸色不好看,他瞅着我半天才抖出接下来的话:“媚,媚媚啊,你可要原谅为父,为ฦ父这天天看着你娘个头茁壮成长,实在心慌。要再不投胎,我都可以当她儿了。”
“真的,你看得到娘?我也想见见她!”
爹从孟婆的椅子上拿了块镜子给我看。镜子里,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冲天炮,正给一个ฐ男娃娃换尿片。
“真的长得好快。”我眨了眨眼,“不过娘果真厉害,你看这才多大点就眉清目秀的,以后肯定是个大美女。爹,您有福了。”
老爹不容置疑地摇摇手指头:“你娘才投胎一年多怎么可能长这么เ大。那是她堂姐,你娘是她抱着的那ว个。”
“什,什么?那ว明明是个ฐ男娃娃!”
“当时你娘原本是想在阎王爷那里选个ฐ女胎的,但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跑去跟她打小报告说为父又输大了。你娘她急怒攻心,一个ฐ冲动就投去了大司马家的武状元,说是就算当一名战死沙场的汉子,也不要为父再给她添堵了。”
“那爹,您岂不是要……”
爹把骰子紧紧ู一握:“放心,你娘她可逃不出为父的手掌心!为父选的可是她之前选的那胎!”
我记得家里出事后娘就一直心有不甘,说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投胎到帝王家,这样就没人能为ฦ难她了。
“难道她准备投胎到……”
“以后你若看见万岁爷的掌上明珠环昭公主,记住,那ว便是为父。”老爹一脸沧桑地望向忘川,又望向我,“对了,女儿,你找为父是为ฦ何事?”
我反应迅地从旁้边拽了纸笔:“爹,您要帮女儿的婚姻大事做主。”
爹笑盈盈地接过笔:“怎么,又看上了哪家俊公子?”
“不,女儿是想请您帮忙写这休书,把家里三位夫君都遣……”
话未说完,老爹已把笔扔到奈河里,一口气灌下孟婆汤。
我张大嘴,下巴๒几乎掉在地上:“爹,你,你你你这是……”
老爹看了我一眼:“你是谁呀?”
孟婆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