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站起来,”苏夭夭无法起身搀扶,只得赶忙道,“地上凉,姑姑莫伤了身子。”
她这般关切着,林姑姑眼底的泪水愈发是止不住。一侧的楚玉珩瞧着她们相认,这才又是端起了一个书生的倨傲儒雅,悠悠然道:“苏夭夭,这位林姑姑便是当年之事的见证人。所有事,你只需问她便能知道答案,看我之前所说可是骗了你。”
“若是甘愿呢?”夏泽之ใ紧接着追问,“且对方แ确然是个不错的人,他们两情相悦,你又当如何?”
“放他们自由,日后你一人孤苦的守着望岐山,还是不论如何都要将她抢回来?你养了她十年,便要她陪你终老?”
次日,这位杨姑娘回了房间,嗓子都哑了。自此,夙夜楼里便是传遍了,夙夜楼的新掌柜陶公子看上了杨姑娘。
苏夭夭得知这个消息时,自是乐开了花。她从前只想着,让她自个成亲,师兄不得不放她自由,却是忘了,大可给师兄找一位令他中意的女子,彼时,他眼里都是那位新嫂子,哪还管她飞到哪去?
陶令唇边的笑意立时咧开,衬得那冰霜般的面容竟也满是柔和。
“你告诉十六,可不就是想让她同我说。”
然而隔间的陶令心思不稳,便没有苏夭夭这般好眠。虽是睡下了,但也不过两ä个时辰,便迷迷糊糊听见了长鞭摔打在皮肉上的声音。附带着的,还有那ว尖利的叫声,瞬时便将他带入混沌的梦境。
眼前是数不清的小男孩,略摸不过七八岁年纪。每个人脸上除了能够彰显年纪的肉肉的脸颊,便是眼底的狠厉。可那ว些狠厉之色,却还是在被身后之ใ人摁在水中ณ时,布满隐忍的恐惧。
数年后,还有人在议论:“那ว可是一个魔鬼啊,闻说是杀人不计其数,怎长了那样一张惊世的容颜?”
苏夭夭自也没被落下,她虽未完全长开,模样略๓显少女的稚嫩,却还是引了不少贪婪的目光。
熟料,还是在彻底离开前听见陶令的回应。
他道:“是,我说过此生不入王城又如何?遇见夭夭,便是我的来生。”他的嗓音如那ว望岐山常年的冰冷一般,只那姿ู态闲散慵懒,委实气人。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遂又俯下身牵住她的手,仿似安慰她:“夭夭,我记得一开始我便说,我会护着你,这一生一世我都会护着你。但你再不许逃离,可记得了?”
小丫头那时还是不甘不愿的点头,这会儿却是懂得反击了,不错!
那女子截走了那个ฐ半醉的公子,随后又坐到她身边,前后不过几句话,却是将楚玉珩说得清晰。
“姑娘可是在等同你一道的那位公子?”
“我知道!”夏泽之猛地扬了声音,“当年是我背叛了你,这些话原不该由á我来说,可我若是不说,便再没有人同你说。”
陶令未有一刻停顿,只离去前留下最后一句“时也命也,我从未怪你。”
夏泽之轻易摆脱了楚玉珩的束缚,仍是满眼垂涎的凝着苏夭夭,话却是对楚玉珩所说:“楚兄离开王城十年之久,莫不是以为这王城仍有你的立足之ใ地,真是可笑!”
苏夭夭在一侧早已平静了心思,手腕在身后微微转动,已然做好了如她师兄一般嗜血杀伐的准备。遂,安稳的落了座,迎上夏泽之的注视,清丽无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着他笑道:“小女子初来乍到เ不懂王城的规矩,让夏公子见笑了。”
亦是这一夜,她凝着巍峨的城墙,到เ底是抱着剑双手环胸下颌๒高昂道:“楚公子,时至今日我也不好隐瞒,家兄传信,允我自由,但不允我嫁人。”说着,便转眼看向他,姿态自是一片坦然,丝毫也不怕楚玉珩误会了去,她是因了不想十年之期未到便早早被牵连致死。
只道:“抱歉!”
“多谢!”苏夭夭莞尔,遂下了逐客令,“您先去忙吧,有什么事我再叫您。”
“好好好!”
少年摸摸她的头,像摸殿内那个硕大的白玉石球一般,并无多余触感。遂又用力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瞧见她隐忍的泪水,这才松开手,嗓音清冷道:“今日起,你便是我陶令的师妹,我会保护你。”
保护?
“可那ว些人未必知道她是公主啊!”
“他们知道。”陶令沉声道,“他们是王城的主人派来,怎会不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苏夭夭遂沉寂下去,也是,既是公主,自无人敢伤她。
此后,自王城至江南这千里之遥,刺客不断,楚凤宁倒是再不曾出现过。偶尔不必师兄出手,她一人亦能ม解决。这一路下来,她的功力和自信增进了不少。原本,她就如师兄所言,担得起天下第二的名头,不过是实战经验不足。这一路走来,却是足够了。
如此,便只待寻到那ว位黎先生了。
及至江南,他们买了一座宅院住下,每日除了探听黎先生的去处便是再无别事。直至夏泽之的信到了师兄手中,她还未曾瞧一眼,师兄便就着烛火将它燃了。
“夏公子在信中说了些什么?”她略有些好奇道。
“王城突生变故,楚瑾的王位或许不保。”
“嗯?”苏夭夭微怔,“他登基不过也就十年,怎么这么快就……”
“大王子有谋朝篡位的嫌疑,只还不能定论。”
“嗯,正是。”苏夭夭了然的点点头,“本就是他抢来的东西,若这时被人抢走,倒也算是他的报应。”
陶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