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阿忻,不会给你想要的自由选择的机会。”景煊目光闪躲开,站直了身子,伸手将夏璎从地上拉起身,语气软了软,“夜深了,回去歇着吧。”
是的,他说出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也不允许有人违抗,更不允许有人跟他谈条件。
称呼变了,礼节也变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景煊抬眼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负手站立,不疾不徐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夏璎不过是一夜未归,阿忻,你不必担心。”
“三哥你又何必骗我,”见三哥一点也不着急,景忻脸上带了些怨气,“夏璎从来不会擅自彻夜不归,三哥应该比我清楚。三哥究竟让夏璎去执行什么เ任务?是不是她遇到了什么เ危险?”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潘蓉禾摇头喃喃出声,涣散的目光毫无目的地乱看,像是突然失了心智。
茹心被她的样子吓得不成样子,嗫喏着唤了她几声却不见有任何反应,最后只得趴在她的身侧,嘤嘤出声。
夏璎微微垂眸,回道:“将近三年。”
“三年?”她随意地捏下一片花瓣丢在地上,意味不明地道:“怪不得呢。”
“哀家看你最近脸色不好,特意命太医开了几幅药食,你先吃吃看,若是有用,哀家便命人将方子给你送去,你也好让府里的厨子每日做来吃。”
景煊â刚要开口推辞,却听见太后继续道:“哀家知道你府上什么都不缺,但这也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唯一能ม为你做的事,你万不可推辞。哀家老了,也没什么别的用处,只能每日以研究这些个吃喝为乐,为的也是想要让自己身体不出什么เ错处,免得给你们添乱,煊儿切莫嫌弃才是。”
“谁说不适合?”景忻突然提高了音调,定定道,“只要我觉得适合就行。”
景煊盯着弟弟那一张倔强的脸,目光中ณ突然腾起一丝怒意。
景煊面色不动,抬手从笔架上拿笔蘸墨,在纸面上写了一行字,然后又将笔搁下,却是一言不发。
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之间凝滞,夏璎干干地站着,悄悄攥紧了手中串ธ着糖人的细木棍,也不再出声,静默着等他再次开口。
夏璎骑马跟在景煊一侧,回头看了一眼仍旧ງ立在那ว里黯然失神的潘铎,正好看到潘蓉禾走了出了。
她没有去安慰伤心的父亲,而是将目光盯向了景煊â。她痴痴地看着景煊的背影,看着他骑在马上越走越远,眼神纠结复杂。她的眼神里面有着向往,有着畏惧,有着失落,甚至有着无尽的贪恋。
夏璎则立在正院中ณ央,静等着侍卫的搜寻结果。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潘府。”一声暴戾的声音自廊下而来,夏璎看到เ国舅潘铎ດ一路疾风骤雨地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女儿潘蓉禾。
景忻跟着若香走后,夏璎盯着手中的鸡汤发了会儿呆。
她的肚子很饿,此时却吃不下任何东西,尤其是闻到那ว油腻腻的味道,更是没了什么胃口,但她最终还是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将那碗汤给灌了下去。
“失血过多,”景煊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放在夏璎手腕处的手,又去掀开她伤口处破掉的衣服查看,“伤的很深,但没伤到要害,不算严重。”
“这还不严重?”见他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景忻有些想揍人,“流了那ว么多血,再晚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薛媚是这溢春坊的老板娘,虽然已年近三十,但保养的却极好,一张白净的面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一娉一笑尽是风情。
到เ了雅间的门外,薛媚抬手示意夏璎停下,自己率先进了门。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๐经黑透,时有时无的风裹挟着雨滴敲击在窗棂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衬得屋内格外安静。
景煊端坐在书案前,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吧,夏璎的情况可有医治的办法?”景煊â垂下眼眸看着太医,语气不轻不重,却让太医莫名的浑身一颤。
太医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一些,“王爷上次把姑娘从国舅府救回来,姑娘已是五脏皆伤,虽然这段时间微臣依王爷的吩咐一直用各种珍贵药材吊着,但也只是能ม减缓姑娘身体所受的痛苦而已,终究是治标难治本……”
“说些本王不知道的。”景煊不耐地打断ษ道。
太医一惶恐,直接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道:“眼下倒是有一种办法,那ว便是要用淬了药的银针刺激患者身上的三十六个ฐ重要穴位,或许还能ม拖延一段时间。但微臣身为医者,并不建议王爷使用此法,因为每次施用此法,姑娘都要承受一次常人难以忍受的蚀骨之痛。那种痛苦,会像有千万把小刀生生割着身上的肉一般,若非有极强的忍耐力,恐会适得其反。与其这样,倒不如……”
“该怎么选择,本王不需要你来教。”景煊目光冷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你只要告诉本王,该如何施ๅ针,其他的,无需多言。”
“三哥,既ຂ然这种方法只是让夏璎承受更长时间的折磨,那ว么要不要施ๅ针,我觉得还是等夏璎醒了以后,让她自己决定吧。”听了太医的形容,景忻不忍心道。
景煊偏过头看向他,虽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