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逐月这种情况,慕珣是不肯走的,只能又说道:“逐月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回房里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她,二公子先把她抱到床上。”
听到‘逐月’二字,他空洞的眼眸中才有了一丝焦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语声轻的恍惚,“嗯。”
逐月只能先对着拓跋婵行礼道:“见过公主。”
拓跋婵上下打量了逐月一遍,笑道:“原来早小王爷有了心上人,怪不得那日在晚宴上故意扮丑,的确是位美人。”
慕珣知道她松口了,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笑着说:“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再不吃都凉了,就当我是在帮你试毒,好不好?”
他扶着逐月坐到了椅子上,夹了块肉送到逐月嘴边,逐月这才勉为其难的吃了下去。
他的眼神黯了黯,面上却浮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十分勉强,逐月不忍再看,刚想转过身去,慕珣却忽然抱住了她。
他的身子很僵,逐月不安的动了动,他却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头,轻声在她耳边道:“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两人各怀心事,都沉默了良久。
湖面微皱,像是又起了风。江浸月看着湖面上被微风搅碎的星尘,轻声说道:“太晚了,回去睡吧,我送你。”
逐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根本不肯听他的话,“你为什么一次次的赶我走?你若觉得我碍眼,让我跟那彭威云走就是,反正祸事也是我惹出的,你又何必自断ษ一指?”
“逐月……”
逐月忽然很感激凝香这么เ理解她。
凝香望着逐月,小声说道:“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了,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逐月从没想过这个ฐ问题,愣了一下,轻声回答道:“只要在他身边便是快乐。”
“是么?”慕珣轻笑,“他是你心里的全部,可你在他心里占了几分,你知道么เ?”
逐月没有想到,誉王竟是十分轻易的就将曲县让给了江浸月。
他让给江浸月后,也不急着让江浸月走,而是每日都叫着江浸ฤ月到处游玩。江浸月刚ธ好要等无心散的解药,也不急着回去,倒也都一一赴宴。
江浸ฤ月笑了笑,答道:“逐月,你难道真的觉得慕珣会受王爷的限制么?他若受制于王爷,又岂会轻易地将曲县丢给誉王,你在祾王府呆了两个月,竟没看出来,这祾王府到底谁说了算么เ?”
逐月心中大骇,脑中却忽然浮现起那日王爷罚跪慕珣时那落寞的眼,对于慕珣的忤逆,王爷除了责罚,实则什么也做不了。
逐月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与她说这些,但也没有打断ษ,只是沉默的听着。
“后来我就遇到了誉王,他帮我赎了身,我以为ฦ终于可以有个归宿了,却没想到那誉王也很凶,心情好了便将我唤作他的爱妾,心情不好的时候便肆意的打骂羞辱我,我很怕他……”
他抚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何苦如此执着。”
………
逐月回到房里时,慕珣正站在窗前,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眸,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并没有回头看她,语声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回来了?”
“嗯。”
客人这词用的极为巧妙,逐月从看到严华时就压着心头的疑ທ问,直到เ进了客栈,就剩她与慕珣两ä人时,方แ才开口问道:“你不是说霁国王用曲县换了相国么เ?这曲县知县怎么还是霁国人?”
慕珣扬起唇角,眼中颇有不屑之意,“霁国王目光短浅,一毛不拔,又岂会真的放弃曲县?”
可是慕瑧为什么要恨他?逐月忽然想起之前和卫柔的对话。
慕瑧生了天花,却没留下一点疤痕,病好了以后身体变差,和王爷关系变差。而三公子慕珣自幼身体很差,和王爷关系也不好,那么เ是不是……
慕瑧把扳指套回了手上,“嗯,拿来看看。”
逐月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ฐ好玩的东西,她干脆取下了自己的耳坠,递到了慕瑧手里。
她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她不想受辱。
“你疯了?!”
晏七的比试结束,马上就到了逐月,逐月的对手是扈青。
逐月上次输他完全是因为受伤,此次她已经将伤养好,扈青那点小伎俩,在逐月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逐月觉得自己้十招之内定能ม将他拿下。
慕瑧猛地咳嗽了起来,逐月没想到เ他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忙倒了一杯水给他,低幽幽的说:“你里面又不是没穿,何必如此激动。”
慕瑧的耳根有些泛红,也不知是不是咳嗽ณ的缘故。
“他是我的手下,我当然比他厉害。”慕瑧从椅子上站起,将泉儿从逐月身边抱开。
逐月敏锐的捕捉到了慕瑧的变化,慕瑧,他在掩饰什么?
泉儿眨了眨眼,“那二叔可得保护好漂亮姐姐,不能让她再受伤了,不然她就抱不了泉儿了。”
慕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二叔答应你。”
只是……若能再见他一眼,该有多好……
☆、玉坠
被众人这么เ奉承一番,慕瑧的心情变得极好,吩咐乐่师奏起了丝竹,下人也将新的菜肴端上,厅内又热闹起来。
那乐声才奏起片刻๑,门外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慕瑧摆了摆手,示意乐师停下,指着林子石身旁的蒋姓大汉道,“蒋典,你去帮我看看,门外何事喧哗。”
见他出来,逐月忙低下头去,似乎是不敢面对他,喃喃道:“我没有去怀溯……”
“我知道。”
“你可以恨我……只是,求你别再……”
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这三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那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