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当地居民询问过后,荣西禅师才得知,原来的陆记茶庄已于七年前一场大火中焚毁殆尽,眼前的是经过重建的茶庄。
“可是如今的茶庄大门深锁,里面的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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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香、涤香,你们快进来,婶婶不知多久没看到你们了。”陆夫人看见陆匀香姐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连忙放下手里正缝制的衣物,高兴地招手要他们进屋。
陆匀香心疼地紧拥着年仅十岁的幼弟,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低声对他说:“涤香,别哭了。你是不是又作噩梦了?乖,姐姐在这里陪你,没事的。”她柔声哄着啜泣的陆涤香,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自从爹娘双双葬身火窟以来,弟弟的状况一直都不是很好,不说话的他,往往只能以哭泣来表达内心的忧虑以及不安。
走在前面的益庆不时回过头来查一探她的情况,不只是因为山路危险的缘故,而是因为经过这么一段长时间的旅途下来,第一次出远门的陆匀香在体力上应当到达极限了,若不是她救弟心切,想必早ຉ已因疲累过度而倒下。
“陆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他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如此提议。
但陆匀香却是紧ู咬下唇不发一语,坚决地摇了摇头。他在无可奈何下,只得继续催着青驴复向前行,希望能赶在太阳下山前找到เ一个休息的地方。
好不容易在天黑前,他们寻到一块向山壁凹进的空地,虽然仅容两人席地而坐,倒也比羊肠小径要好上许多。
入夜的山里凉意迫人,益庆捡拾木柴生起了一小堆火,两人就着温暖的火堆分食干粮。陆匀香将两匹青驴系在一旁的大石上,倒了些食粮与清水在它们面前,希望在早ຉ晨来临前,人、兽皆能获得充足的休息。
算算行程,他们最迟在明天太阳下山前,便能通过蜀道进入蜀都,可是他们的目的地是位子更西的邛崃山,看来这趟寻茶之ใ旅比他们想象的要远上许多。
即使手脚早已๐不听使唤,她还是强迫自己้忘却身体的一切疲累。长途跋涉无情地磨破了她的脚底,如今的她每走一步便会感到一股椎心的刺痛。而又因为长时间骑马颠簸的关系,她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淤青,肌肉酸痛的程度不亚于脚๐底皮肉伤的痛苦。可是她依然紧咬牙关不断向前赶路,因为昏迷中ณ的弟弟还在等待她采茶归来。
宁静的山谷回荡着柴火燃烧产生的噼啪声响,隔着火堆,益庆望着她满是忧愁的脸,内心感到相当不舍。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不知何时开始,她的身影已๐深深进驻他的心房,她的坚强、她的痛苦、她的笑靥、她的泪水,无一不牵动着他槁木死灰的心。
呵!他还有资格再去爱人吗?他怀疑,只是内心对她的爱怜是无法否认的,他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而此刻的陆匀香虽然始终挂念着弟弟的病情,可是眼前这名男子,却也让她陷入另一片混乱当中ณ。
曾几何时,她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不停追逐着他的身影,即使她再如何压抑内心对他的情感,可是他直率的举止、温柔的笑容,依然打破了她决定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心。
难过的时候,她会想起他安慰的话语;开心的时候,她希望能与他一同分享。
除了自己,涤香对他表现出来的信任以及喜爱,相信普天之下无人能比。可是他毕竟是异乡之人,终究会回到他自己的家乡,即使对他再如何爱恋,也改变不了他终将离去的事实。
想到这里,陆匀香内心一紧,泪珠儿差点掉了下来。她无法想象身旁没有他的日子会是多么เ孤单,同时发觉自己再也无力回到那ว个她曾经独自顽强抵抗的世界。
可恨!她居然容许自己้爱上这样一个ฐ过客,只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只愿与他相处的日子能ม越长越好,然后在他离去后,便将这回忆深深埋藏心底一辈子不忘,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
坐在火堆两侧的两人,同时为了内心的情感而感到痛苦不已,远处天边厚重的云层,似乎也为他们的未来埋下一片阴霾,就在半梦半醒间,天蒙蒙地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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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路程,他们终于顺利通过“蜀道”进入蜀都,兼程赶路,终于抵达邛睐山脚下的城镇…临邛,但却得到因为ฦ连日大雨引发了山崩,导致山路瘫塌无法入山的消息,两人只得暂时找了问客栈落脚,等候官府派人前来修缮。
岂料这一停留,就过了七天之久,虽然陆匀香身子的疲累获得了纡解,但是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担心弟弟日渐孱弱的身子会撑不过他们回程的时间。
急如热锅上蚂蚁的她,终子承受不住这股内心压力而晕了过去,益庆大惊之下,连忙叫客栈的人请大夫前来诊治。
大夫诊断她是因为ฦ疲劳过度引发高烧不退,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因此便开了几帖葯要她按时服用。益庆送走大夫后,吩咐客栈的人将葯拿到厨房煎煮,然后便留在陆匀香的房里照ั厅昏睡中的她。
斑烧中的她满脸通红,全身汗流不止几乎濡湿了整个ฐ床铺,他见状便要店小二端来干净的水,用毛巾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