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温粥垂下眼睫。
街道两ä旁的路灯渐次亮起，微风裹挟着凉意在他们中间穿过。
夜风吹散了她的声音，却还是一字不落进了祁慕耳里。
他开得更快，眼睛亮得像璀璨的星辰。
一室喧闹里，这方天地格外寂静安宁。
“粥粥还没醒吗？”雪未苦着脸边整理书边回过头。
旁边有人推他，“傻不傻啊，还问，当然是陪女朋友了。”
“噗——他有女朋友了？”
温粥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
地上树影婆娑，她垂着脑袋一点一点踩那些细碎的光影。
没有人回应她。
过了很久，他喑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些许艰涩，“以后，我再也不带你来这样的地方。”
他忍不住贴得她更近，额头几乎相触。
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偷偷绕到后面按住她的书包。
“呃，这个我不太清楚。”温粥摇摇头。
“这样啊……”林初雪点点头，而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温粥，“喏，这个ฐ你一会帮我给他好吗？”
……
删除。
祁慕深深舒出一口气。
可是，她生他气了，怎么办？
言下之ใ意是就算她换座位，他也一定跟着过去。
温粥默默缩了缩脖ๆ子，总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与此同时，祁源转身把保温盒递给她，“粥粥啊，你先把鸡汤拿进去给祁慕吧，爷爷这还有点事。”
温粥乖巧地应了，垂下头拎着保温盒快步走过。
“￥％@！”……谁跟你熟？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雪未垂下眼，半晌，点了点头，突然格外坦诚，“我喜欢……祁แ慕。”
温粥抿住唇，“……恩。”
“看许瑞。”
温粥一默，过了会又问，“那你能ม把校园卡给我了吗？”
祁慕举ะ着卷子翻了个面，轻嘲道：“你这数学，怎么进的补习班？”
“祁แ慕你还给我！”温粥终于忍不住了，从沙发上跳下来，踮起脚๐伸长了手去够。
“问那么เ多干什么！叫你回来就回来！我一老头子还能ม吃了你不成？”
得到那ว边的回复，祁源满意地放下手机，一抬头看见温粥探究又好奇的眼睛。他笑了笑，对她说：“照例说等我批完作业也能送你，但不巧祁แ老师今晚有事。咱们正好住隔壁，一会呢，就让祁慕送你。”
“不……不是。”温粥飞快瞟了眼祁แ慕，似乎看见他唇角弯了一下。
许琴兰把汤端上桌，听温粥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索性擦了把手走过去看。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生，又高又瘦的，从来没见过。自己้女儿微垂着头站在旁边，俩人身高足足差ๆ了有一个头。
温粥趴着趴着，还真越来越不舒服。
她揉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室里开着空调温度太低，头有点疼，下腹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温粥。”
“哦，”他点点头，“改天一块打牌。”
关橘牵着陈昭的手，看见温粥，叫了她一声，“哎，这儿呢。”
温粥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对面这架势有点大，她还一个人都不认识……忽然就有点怂。前方两个ฐ女生也停下脚步，脑แ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你……还生气吗？”
说这话时，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其他，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话音落下，祁慕没有马上回答。
耳机里只有他匀净平和的呼吸声，又轻又缓。温粥出神地听着，下意识就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呼吸。
一边暗叹自己幼稚好笑，一边又紧ู张他的回答。
终于，他沉沉“嗯”了一声。
温粥的心瞬间提起来。
他紧接着道：“但我不会强迫你，粥粥。傍晚的时候……我可能ม的确反应过激了。只觉得自己不被你需要，只关心自己้的失落和挫败。我说了什么เ让你觉得难过的话，你都忘记，好不好？”
这些话他显然是认真思考过的，温粥安静听着，心底禁不住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感动。
在一起前，他就一直是主ว动的那方。
无论是他们这段感情，还是任何矛盾摩擦。
他从来是先低头的那一个ฐ。
可是，温粥知道，这对他不公平。
主动太久的人，不知道什么เ时候就会累了，更何况这是祁慕。除了自己，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服过软。温粥虽然慢热被动，但也不是没心没肺看不见他的迁就和付出。
乌黑透亮的眸终于对上他的眼睛，温粥轻声说：“没有，是我不对。”
“我……我其实不知道，到底要怎么เ做才是好的。”她舔了舔嘴唇，喉间紧ู涩，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太会表达，有时候我可能ม想到了，但我不懂ฦ怎么说才行……我是不是说的乱ກ七八糟的，我太笨拙了……我知道你生气我太自我了，不够依赖你，没有真的亲近你……我现在虽然知道这些，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她挫败又无奈，眸里刻着深深的迷茫。
祁慕的眼睛却逐渐亮起来，他鼓励地看着她，“还想说什么？”
温粥呼出一口气：“我很怕，麻烦别人。你知道我家里的……我很难把握和别人相处的界限，所以很多时候就只能尽量都自己解决麻烦。之ใ前关橘也说过，说我好像太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