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是很老旧的小区了,母亲就职第二人民医院的时候买的,离医院近,周围也很多同事,邻居大多都认识,沈纪年想牵她的手,最后还是作罢了。
盛夏没发现他细微的心理变化,百无聊赖地踱着步,碰到เ认识的人就打个招呼,搬来住虽然没几天,但好像周围人都已经认识她了。
班主任加强巡查和管教,大力整顿班风和校风。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所有“皮皮虾”们安静如鸡,谁也不敢惹事。
温珠的妈妈下午就来了,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裙,妆很浓,对着段一刀好声好气脾气很好的样子,不住地道歉,只是眉眼里似乎也没多少愧疚的意思,最后不咸不淡就结束了。
也不奇怪,要是家里有个ฐ强势得能管得住的家长,哪至于让女儿张狂成这个样子。
无论大家愿不愿意,反正……开学了!
高三(7)班——从这一刻开始,就是高三了——淹没在一片浓烟滚滚的幽怨里。
还是因为盛夏爸爸的缘故进去的。
“你看你,弱得跟个小鸡仔似的。”高磊用铁钳一般的手掐着她的脖子,把蹲缩在墙角的她钉在身后砖墙上,盛夏觉得自己马上要断ษ气了。
“我用力这么เ一拧,你的脖子就断了。”
他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体格健壮,大眼看过去甚至透着点儿憨厚老实,但一笑,用警匪片里常用的那个词来形容,就是——一股亡命天涯的气质。
“小妞儿多漂亮啊!我都不忍心收拾你,要么你陪我玩玩也行。”他半蹲在她身前,上下打量着她,评价道,“发育真差劲,胸怎么这么小。”他歪了歪头,笑容轻佻地和周围人对视。
他边儿上一群人跟着笑起来,笑容里含着几分叫人恶心的意味。
盛夏记得自己缩在墙角,身子不住发抖,害怕和恐惧过后是阴沉沉的狠气,大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躲不过去的。她默不作声地、一点一点抽出了自己的鞋带,两ä只手藏在身下,抓住两头,缠了一圈在手心,然后猛地往上套到了高磊的脖ๆ子里,死命往下压,交叉勒紧。
男生力气特别大,她控不住,手掌勒出血来,用头去撞他鼻梁骨、额头、头高磊伤得比较重,其实她觉得自己伤得比较重,头晕眼花,天和地像是倒了过来,她跌坐在墙角,咽了好几口血。
一度觉得自己要死了,闭着眼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想姥姥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童言赶过来的时候一声凄厉地尖叫,抱着浑身是血的她不知所措,一直拍她脸,问她是不是还活着,还是她睁眼提醒了一句,“你倒是带我去医院啊!”
*
盛夏坐在礼堂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讨论她,忽然就想起了这件事。
那年她十二岁,恍惚已经五年过去了。
那人还在小声说着:“不知道温珠会不会再去找那个ฐ转校生的事,要是再打起来,你说谁能占上风啊?”
身边人回答:“不好说吧!那个转校生看起来很邪ิ门。不过我还是觉得温珠占上风的可能性比较大,你想啊,温珠在这边混了多久,人脉ำ肯定比那么เ转校生广啊!”
盛夏只是在心里沉默地评价了一句,“她不敢!”温珠没那ว么大胆子,直觉告诉她。
说起来,十一中和朝阳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上。
虽然说每个ฐ学校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小团体抱团的情况,也会有些比较强势霸道不遵守纪律的学生,但氛围和氛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十一中ณ的学生会明着暗着较劲比学习,不遵守纪律的同学更多意义上是出于年少的叛逆,而不是怀着什么恶毒的心思。
谈不上坏。
而温珠,两句就只说两句,从来不带虚的,酷得没话说,我就喜欢这个ฐ有个性的人。”
盛夏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轻微地蹙了下眉。
朱莉莉被她看到发毛,摸了摸手臂,不安地问她,“怎么,你不喜欢班长啊?”
想想好像的确是,开学第一天就对班长不是很友好,虽然后来传出来点儿传言,说什么班长对盛夏有意思,但好像两个人在学校也没有交流和接触。
肯定是互相不喜欢啦!不然怎么住在一起,还这么生份呢?
盛夏转过了头,“喜欢。”
想起沈纪年,她觉得胸ถ口莫名一软,回忆带来的戾气和阴郁都被冲散了。
“啊?”
她抿了抿唇,“……没什么。”
朱莉莉是真的没听清,还在琢磨盛夏是不是不喜欢班长,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立场,“其实我只是比较欣赏班长沉默寡言的性格而已,也不是很喜欢他!我还是喜欢比较阳光开朗一点儿的男生。班长那种自带制冷系统的,我吃不消。”
好朋友,当然要同仇敌忾。
盛夏“哦”了声,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