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流程走完后已经是日上三竿,方杨为那天学车放她鸽子特意赔罪要请她吃麻辣烫。俩人站在小吃摊跟前一人手里拿了几串ธ,大太阳下直冒汗也心甘情愿。
方杨先吃完去推车,她过了会儿去路口等。
低音时沙哑过后,他把歌唱完了。
余声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在掌声里陈皮和李谓走了出来,他去往角落里刚ธ搬上来的架子鼓前坐下。一声鼓响一把吉他一个贝斯,李谓把麦先吼出崔健的一无所有。
“咱什么时候能出去写生啊?”梁雨问完一笑。
“写生?”余声扫了一眼小姑娘手下的画,想了想说,“随时都可以。”
这会儿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梁叙摸了摸鼻子。他莫名的笑了下,掐了烟从桌子上拿了胶带也出去了。前房屋檐下沈秀和梁雨正将菜换到干净的纸箱里,余声在一旁递送。
梁叙走过去将备用的未封底的箱子用胶带粘好。
他最近忙着练琴,除了家里的活儿平时都是待地下室,很多时候就在破沙发上将就一晚。他需要接些私活挣点外快,忙起来也更是日夜颠倒。
李谓和陈皮真去唰串儿了。
一顿饭吃到半山腰,里屋座机响了。老太太放下筷子小跑进去接电å话,说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余声隐约听到几句知道是谁,闷头不说话。
老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头摇了一摇。
那一瞬间梁叙突地灵光一闪,他知道自己的demo里缺什么了。等余声开始上手试,梁叙立刻回到自己座位搜索类似风格的音乐资料。
他要给这个demo里加上一点儿后摇。
外头的太阳一点一点落了下去,网吧里这会儿格外的安静。梁叙想点上一根烟抽,刚ธ摸到裤兜又收了手,听到身边的女孩子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的上网时间到了。
“怎么。”梁叙笑看她:“还玩上瘾了?”
“还差ๆ最后一点。”余声认真的说,“就能把你的菜偷完了。”
梁叙:“……”
紧接着他的电å脑也恢复初始屏,那ว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从网吧里出来后余声做了个ฐ深呼吸,还是外边的空气新鲜。梁叙去拿车,余声站在门口等他。
路上过去了个近两米高的男生,余声惊为天人。
梁叙直接从屋里将车子骑了出来停在她身边,余声还盯着那个ฐ高大个看。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转回来,女生白皙的脸颊在夕阳下像是抹了红晕似的。
“有那么好看么?”他打趣儿。
余声:“他长得可真高。”
“高么。”梁叙挑眉,“不都一米多?”
余声:“……”
回去的路上他骑着车吹着口哨,十来分钟็就到了她家门口。余声看着他走远才进了屋,外公正端着小碗给鸡喂食,院落里的树叶簌簌作响。
晚上一家人在房间看电å视。
深夜静悄悄的,屋子外头蟋蟀蹦来蹦去。余声看了一会儿就回自个ฐ屋了,她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然后从头顶的小袋里掏了颗大白兔含在嘴里,嚼着嚼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公鸡还没打鸣,余声就爬了起来。
厨房里外公拉着风箱烧饭,外婆去了隔壁婶子家借盐巴。大路上没什么人,空空荡荡的。远处的山还埋头在云雾里,空气干净极了。
那会儿梁叙还在地下室睡着没醒。
他昨天送完余声回了趟家又过去学校了,连夜将那小段后摇做了出来。凌晨两三点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像摊烂泥似的,那沙发虽然破烂,却可以折叠起来。梁叙一个人睡在上头,倒也宽敞。
周末他一直呆在学校,星期天下午晚自习前回去了趟。
沈秀早早就收了摊去了隔壁打麻将,他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回校。这会儿梁雨从外头玩回来叫住他,从书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小瓶子让他捎给余声。
“里头装的什么?”梁叙接过扫了眼。
“薰衣草啊。”梁雨头一扬,“安神的。”
“她睡眠不好?”
“不是啊。”梁雨说,“余声姐不是升高三了么,压力肯定很大,带这个ฐ在边上没事儿闻闻会很舒服的。”女生说完好像意识到เ什么,嘿嘿一笑,“哥你就算了,用不用反正都一样。”
梁叙:“……”
他有气无力的看了自个妹子一眼,骑了自行车直直从院子里冲了出去。梁叙到学校的时候预备铃刚响,他径直回了教室。老师抱了一沓模拟题让发下来做,没一分钟็他的桌子上全铺满了卷子。
陈皮从前头转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
“嗳,丁雪刚来找过你。”男ç生说。
梁叙眼皮抬都没抬,将卷子一揽胡乱ກ塞桌兜里然后趴桌上就睡。这一眯眼就是一个自习,他那晚不回家直接去了地下室。等想起来那ว瓶薰衣草的事儿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当时他刚在校外头馆子里吃完面。
回学校路过小卖部买了几包零食。
然后在第一节后的课间十分钟里梁叙拎着袋子浩浩荡荡的前往文科2班,还没上楼就碰见迎面而来的丁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