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昏沉的神智逐渐清醒过来,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阮墨才意识到เ自己似乎还躺在他的床上,还……还赖床……立马一打挺要坐起来,可左手一撑床,尖锐的剧ຕ痛便如电般袭来,一个手软差点儿又倒回床上。
咦?动了?
阮墨敏锐地捕捉到他方才微微一抽的尾指,但眼儿都盯得酸了,才确定那ว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罢了。
“是……是的。”婢女抖着声回道。
花妈妈沉吟片刻,压下心中愁绪,挥手让婢女起来:“你先下去罢,这边不用你了。”
“哼,她们要是硬塞给我,难不成我还能扔了?”
“那便扔了。”他勾了勾唇,掌心的小手白白嫩嫩,捏起来软软的,“莫要为ฦ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心情。”
那ว……她呢?
可还安然无恙?
“哦。”阮墨应了一声,顺从地抱过木盆,小跑跟上男人的脚๐步。
哎,做久ื了下人的活儿,都练出奴性来了,现在对这位寨主大人可真随叫随应了。
“嘿,咱寨子里多久没来过女人了,要是寨主ว不介意,说不定后面能ม轮着玩玩呢。”
很快,大家都发现寨主背着个姑娘了,阮墨听见他们自以为ฦ小声的窃窃私语,心下一凉,只觉得他们的眼里都冒出了诡异的光,就差没留下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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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远的路,肚子却有些饿了,她解下包袱翻了翻里头的东西,并没有找到充饥用的干粮。
“我……”
一开口竟是哭腔,阮墨立刻就说不下去了,紧咬下唇,想忍过鼻尖这阵酸意再说。
可落在他的眼里,却成了无言的抵抗,心头一阵烦闷,手已然伸过去扣住她的下巴๒,强迫她抬起头来,“你……”不料却被那ว骤然落下的泪惊住了,“……哭什么?”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扭头挣开了他的桎梏,盈满泪花的双眸微微垂下,哑声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觉着手好得差ๆ不多了,想趁这几日熟ງ悉熟悉新乐曲,等彻底痊愈后,再弹予你听的……你……混蛋!”
……混、蛋?
单大将军长这么เ大人,还是头一回被人骂这俩字,顿时更气了,甩袖便要往外走。
“呜呜……”
可刚ธ转身没走两步,听着身后一抽一抽的吸鼻子声,他又迈不开脚了。
她说,是为ฦ了练新曲弹予他听,才忍痛练的琴。
呵,所以……他非但误会她了,还那么เ粗鲁地弄疼她,还把她给骂哭了……
罢了,骂就骂了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跟她小姑娘计较什么?
阮墨想着他人要走了,更加无所顾忌,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其实,她练琴是有她的小心思的。
目前她与单逸尘能ม建立的联系仅此一件,要是一直因伤无法弹琴,两ä人接触的机会便更少了,这比之前还糟糕。故近日瞧着手有了好转,她便不断试着弹奏,也想练首让他耳目一新的难曲。说不定给他留下印象了,以后能偶尔想起来,也能过来看看她,说两句话。
不过她承认,自己้是有些急于求成了,所以吃了点儿苦头。可都比不上他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便甩了她一个臭脸子,用那种难听的语气责怪她,来得难受。
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他怎能诬赖她……装ณ病偷懒โ?
而且他抓住她的手腕还隐隐作痛,居然也不晓得小点儿力,突然这么一疼,立刻能把眼泪疼出来,连带着之ใ前费力忍回去的那丁点委屈,也尺水丈波地涌ไ了上来。
排山倒海。
单逸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额角微微抽疼,甚至还分出了心思想,若现在回去歇觉,应该很容易就睡着了吧……
哎。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再说。
阮墨已经坐地上了,小脸埋在膝盖间,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娇็小的身影楚楚可怜,换作任何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此刻๑都会禁不住上前轻轻搂着她,低语安慰。
可惜单逸尘明显不是这种男人。
从未有过与女子亲近经历的他,何尝晓得“怜香惜玉”如何写,他知道的,只有军营里汉子们的篝火高歌、把酒言欢,一醉解恩仇。
饮酒?
他扫了眼小姑娘微红的左手腕,终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骨折不宜酒,他若想再少睡几日,便尽管试试。
“阮墨。”
不论如何,先让她停下来别哭才是。
“呜……”
听不见?
“阮墨。”
“……”
谁一直喊她名字……想安静地哭一会儿也这么难吗?
阮墨转头往自己肩上蹭了蹭,把一脸狼藉都蹭干净后,才抬起头来,看见单逸尘竟然还在面前,不由得一愣:“你……咳咳,你怎么,咳咳,还在?”
天,嗓子都哭得有点儿哑了。
“整座将军府都是我的,怎么不能在了?”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这话说起来似是淡淡的调侃,倒没有刺๐人的意思,“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