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他发过火,未晚被喝得一蒙,半晌才委屈道:“这怎么เ能是胡说呢,小姐和乔公子在一起难道不好么เ?小姐今年就十八了,她若是平平安安出嫁,往后也不会再有人背后说三道四,还能ม有个依靠,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番话不无道理,他皱着眉,忽然感到心口堵得慌。
“乔?”
“就是上次咱们在夜市上遇到的那个,公主的赏梅宴他也去了,临ภ走前把画ฑ儿送给了小姐,还说是特地画给她的。”她一面说一面摇头,“不行,小姐这衣衫湿透了,得赶紧换下来,当心一觉醒了激出病。”
明绣闻言也是狐疑不解,但也不好多问,只皱着眉回头去看她。
从没见过这明家二小姐的庐山真面目,虽然众人多少已经猜测到明霜的身份,但碍于无人引见也不好开口。当下听得宜春郡主如是而言,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也纷纷上前问好。
丫ฑ头颔首笑道:“二少夫人和大夫人过来了,还有好些女眷,夫人说先吃着茶,大家娘们在一块儿说会儿话,等饭点了再开席。”
一听说没有小孩子,明霜就失了一半的兴趣。大约是知道她想玩病遁,叶夫人还特地强调不准缺席,这下不能轻易搪塞,只得跟着去了。
灯火微明的场景甚是熟悉,让他不经意想起一些事来,慌忙垂下眼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嗯?”
这样的语调素日本没少听过,但此时江城却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她果然……待谁都是这样么?
江城想抽手回来找帕子给她降降温,大约是才从外面吹了风,手背清凉,明霜微微动了动身子,突然抱住他胳膊不松手。
“娘,娘……”她低低喃喃道,“我疼……”
上次她落水的事不了了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非确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江城出声提醒她:“此事来得蹊跷,许是针ฤ对您的,往后定要当心。”
“这事要告诉二小姐么?”
“别告诉她。”江城自顾拿了纱布把胳膊缠上,“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叫她知道了难免忧心。”
明霜笑容渐深,但回府后也并未深究此事,仍是每天吃饭睡觉看书做针线,日子过得甚是平静。
府里的人们,听说叶夫人买了间药房,花大手笔整顿了一番,顺便还收拾了城里欺压百姓的安武坊,街头巷口但凡有人提起,无一不是又点头又竖拇指的,把明家上下赞了个遍。
高恕这家店的生意本就不错,只用稍作润色即刻๑。
晚上,风声萧萧,温馨的烛火光芒从窗内透出来,隐约能看到屋中的人伏在案上提笔书写,夜风里传来轻咳声,她果然又熬夜了……
明霜眯着眼睛笑:“好啊。”
人群熙攘,江城就跟在她们后面,不经意瞥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朝巷子口走去,他眉峰微颦,上前一步向明霜行礼。
“不要吃肥肉。”
“不要吃葱。”
“钱么,慢慢赚,横竖这会儿铺子还撑得起来,你仔细着去找,不着急。”明霜笑着喝了口茶,“你可是掌柜的,往后的事应该不用我再吩咐了吧?”
折腾了一个月,她做了一堆伙计该做的事,还没指望要工钱。
“不算首饰一共是五百两。”
这些全是她辛苦攒的,但要置办新的绸缎,起码得有四千两,明霜伸手拨了下银票。
明霜拿眼忘了一圈,然后含笑着点头:“不知道近来你们这儿卖得最好的是什么绸缎?我才打杭州来,还不知晓京城里的姑娘小姐都爱好什么样式。”
“那ว您可来对地方了。”店伙急忙带她去货架旁边,抬手先取了一匹,“杭州那可是丝绸之ใ府,绸缎的祖宗,这几匹都是打那儿采买运来的,您瞧瞧。”
明霜望着院门,忽然抄起手边地茶碗狠狠朝门边摔去。
脑后听得冷风飕飕,似有何物掷来,只当是有谁偷袭,江城本能地转过身去,稳稳当当把那茶杯接住。
一席话讲出口,杏遥两人在掩嘴偷笑,江城只觉得尴尬,微微侧过身。不承想明霜又叫住他。
“你从哪里过来的?”
“终于来了。”另一人冷哼,森森说道,“车里的可是明家二小姐?等很久ื了,烦请和我们走一趟!”
杏遥趴在窗边悄悄看了一眼,马车后面跟着六七个ฐ五大三粗的壮汉,见那身打扮,像是附近山头的土匪。
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她也吓得哭出声:“小姐,怎么办啊,好像是山贼!”
山贼,又是山贼!
明霜只觉心跳加快,眼前微微目眩,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她还记得,这个ฐ情况,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那时是原建德都督雇来的匪贼,非要将她一家置于死地。那么今日呢?也是明见书在朝的政敌有意为之?可是为何偏偏对她下手?!
明霜两手轻颤,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勉强定住心神。车马还在跑,那些人既ຂ是冲着她而来,迟早会下手的。
“杏遥。”明霜一把握住她肩膀,“你且冷静下来,听我说!”
“这群山贼想捉我,势必要停下马车,你看准时机从窗子跳下去,回府上找江城,找我爹爹。”
杏遥闻言一怔,“不不……这怎么行……”
“行的,我说行就行。”她语气果决,“他们抓我无非是两个目的,要么以我的性命去威胁爹爹;要么就是图钱,无论哪一样都和你无关,而且他们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