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棠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后退,退得她脚腕被椅子腿绊到,“啊”了一声向祁漾那边栽过去,祁漾眼角余光向后一斜、退开没扶,从来都能ม第一时间扶住摔倒美女的井斯年,已经反应力超强地冲过来扶住富海棠。
夏春心听见这动静,下意识动作就是伸手护住宝宝,已经骨折的胳膊再被撞都无所谓,宝宝坚决要保护好。
夏春心连做数项检查,后来分不清是疼的,还是累的,已经睡着。
她左手臂被固定了夹板,整个上臂贴着身体,绕胸缠绕固定,脖子上挂着悬臂带,连接着向上弯曲的小手臂,来时神采奕奕的一个人,此时躺在病床房上,左手骨折严å重,长发铺在枕上也凌乱ກ,皮肤再没有透着红润的好气色。
“…………”
祁แ漾被夏春心气得半死。
夏春心睁开眼后,被眼前情况给惊得有点呆。
祁漾穿的不是西装加风衣,竟和她一样,也是运动服加棉服,头发洗完没吹似的软趴趴的,金丝边眼镜也没戴,周身没有那种大佬的气场,正在揉她脑แ袋和递早餐。
电话另边是外公外婆,夏春心和他们很亲,还有舅舅和舅家的哥哥都很亲,她平时也会和他们通电话,但不至于一周一次那么勤,于是每次通电话的时候都特别ี亲昵,又加上即将过春节,夏春心满面笑容,不时露出小女孩似的和长辈撒娇的神情。
祁漾站在墙壁转角,远远地望着那个正在通电å话喜笑颜开的夏春心,他脑แ袋渐渐侧倚在墙壁上,就那ว么望着。
祁漾已经明显不耐烦,不再理会戚以蓝的哭声,转身与夏春心耐心说:“我昨天没有接过她的电å话,你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而且她是按照你的脸整容的。”
乔灿灿的目瞪口呆已经转成满脸震惊!!!
戚以蓝支着耳朵听见了,低头笑得如一颗含羞草。
直至关上体育馆大门时,戚以蓝拿开耳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哪里有在通电话。
绍权转了一圈回来,看到夏春心对着纸条发呆。
酒吧灯光晃得暧昧,夏春心白皙脸颊上一阵阵不同颜色的光闪过,她眸光里没有水雾,但眸子里偏就好似漾着一条河,那河里水润润地闪着光。
两个月前,祁แ漾家矿上出了冒顶事故,近两年全国矿上频发冒顶事故,坍塌后有被成功救援出来的,也有被困死里面的,祁家当时被困十五人,救出十人,矿上死了五人。
这当真不是小事,新闻报道,上面质问,祁แ家逼问,家属纠缠,他一直忙了数日。
她说:“不回,我着急,先去离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夏春心和祁漾同坐一辆车,两个人各自望着各自那边的窗外,明明车里已经开了暖风,但却觉得车里的空气不断冷凝,体感温度很低。
即将离婚,夏春心也不和祁漾对着干了,轻笑了声说:“祁总早上好啊,祁总今天怎么没戴眼镜啊?”
祁漾听到夏春心的拖腔拖调的散漫声音,侧眸看向手机。
吴笑妍刚嫁入祁家两ä个月,算是门当户对娶进来的千金,众所周知的也有祁แ萧和吴笑妍只是名义上联姻ี夫妻,俩人在感情上都很开放,各玩各的。
谭星火匆匆对吴笑妍打了声招呼,连忙过来帮祁แ漾清理。
杭笑白没想过这人会是夏春心的丈夫,若是的话,夏春心应该存了昵称,只以为ฦ是快递之类的。
这次他接起来,温和道:“您好。”
而且她不是单单不看他,她还不看他二十五岁的明星小老婆和三岁小儿子。
“夏春心!”
她和他刚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断断续续地从早聊到晚,哪怕时刻๑聊,仍觉得聊不够,是热恋中的状态。
祁漾似有所觉,忽然抬头看向夏春心,夏春心迅速低下头,错开这一次的对视。
他明明知道她生病了,知道她回老家了,却什么都不问,好像她丢了,她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他都不会发现。
祁漾已经不再关心她,她被抛弃了。
以前祁漾对她那么好,她生病了,他会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照顾她。
她下班回来,他会心疼她为她揉肩膀。
进场前排位置坐好后,乔灿灿转圈看着有没有熟ງ人,今天还真就被她看见一个,“心心,我看到天泰影业的负责人了,估计也是来买版权的,你要不要去和他聊聊?”
夏春心回头,顺着乔灿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戴方框眼镜的国字脸中年男人,“他叫什么?”
“……”心动了。
夏从霜知道缺钱的小侄女肯定会回来,提醒道:“那两天全国都有朋友来给爷爷祝寿,你提前安排好了,别ี被熟人在机场碰见你坐国内航班回来。”
办公室的电脑后,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很有斯文感,戴着金丝边眼镜,正在低头签字,“说什么事了吗?”
她左脸颊有一颗很浅很浅的小痣,不靠近看都很难发现,他也总喜欢吻她这颗颊边痣。
她耳朵很小巧敏感,他吻她耳朵时,她会像个小动物一样全身忍不住发抖。
祁漾抬起右手,想碰碰她嘴唇、她脸、她耳朵,手指悬在空中半晌,终究放下,转而温柔地为ฦ她提了提毛毯。
祁漾徐徐直起身,对富海棠无声道:“谢谢。”
富海棠立即立正要说不客气,祁漾食指伸到唇边,对她比划了个ฐ“嘘”的动作,示意不要吵醒夏春心。
富海棠忙不迭点头。
夏春心醒来时她看到腿上盖着的毛毯,问是富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