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一旁的曲嬷嬷瞧见了,也是一脸笑:“宋姑娘您一回来,老夫人可是连饭都比昨日多添了一碗。”
宋绵握住殷老夫人的手,关切道:“我不在,外祖母也得爱惜自己,否则我去了程家也是寝食难安。”
宋绵在临窗的绣墩上坐下,由着墨画ฑ替她绞着头发。
花窗上贴着红艳艳的鸳鸯喜字,映着昏黄的烛光,变成橘红的颜色。不知不觉,她竟是看出了神。
程家。
程老夫人方แ用完斋饭,屏退了丫鬟婆子,只留แ下郭妈妈,静坐在罗汉椅子上,阖眼默诵佛经。
宋绵耍性子道:“不必委屈五叔了。”
“那怎么成?”程予的右手一用力,将她搂的更紧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娶ດ回家,着实可惜了。”
宋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表哥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我心中并无你,还望以后莫要纠缠了。”
宋绵真的不知该如何将话同他说明白了。她自认每次待殷诏都格外冷漠,觉不给他留一丝遐想,可他却总是待她痴心不改。
没想到她宋绵重活了一世,依旧是为情所困啊。
中秋过去,便已入了冬。宋绵畏寒,冬日很少出门。
她想多谢他在她五岁那年,ไ她和她娘亲走散时伸手扶了她一把;想多谢他在扬州救了她一命;想多谢他那日毫不犹疑ທ地跳下水将她从鬼门关拖了回来;想多谢他,亲自替她上药……
可千言万语到เ了嘴边,却变成了“多谢你在我生辰那日送来的东西。”
这一举ะ动,更是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殷璃母女俩从殷老夫人那用完饭,早就有下人打扫出干净的院子。
就当宋绵回到宣平候府的第三日,殷亭玉来寻她,顺带还给她带来个惊天大消息。
“阿绵,你知不知道,我听人说那个余渲被她爹送到岐山的行善寺里当姑子去了。”殷亭玉一进了宋绵的院子,ไ就迫不及待地和她说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秦氏还没等宋绵到跟前,便拉着她的手笑道:“要我说,这众多姑娘之ใ中,我最喜欢的还要属这宋丫头了。瞧瞧这模样,便是让我放家里养着供着,我也是愿意的。”
厅里的贵夫人面面相觑,心中却认真琢磨着秦氏这番话的意思。
宋绵回京没几日,殷亭玉便拉着她出门游玩了。
正好每年这个ฐ节气,京中的勋贵世家便会相邀同聚,在京城郊外打马球。
“衙门的人说,起先这苗氏还咬口不认罪,任凭官老爷如何施ๅ行都绝不松口。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叶妈妈,官老爷不过就是稍稍恐吓了她一下,她便全都招了。”墨画ฑ说的大快人心,仿若这些天受得气全都出了。
墨画继续道:“如今这苗氏被判了死刑é,就等着秋后问斩ล呢。这可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见老天爷果然是在天上瞧着呢。”
这几日宋绵几乎每日都到庄子上勘察。
这几年来,苗氏的确把庄子经营的不错。田地肥沃,庄稼丰ถ收,每年的确能赚一大笔银两,难怪苗氏一直守着这处庄子不肯放手。
程予听得,笑道:๘“殷家和程家本就是世交,不过是顺ิ道的事,何必有劳侯爷亲自登门,随便遣仆人过来说一声便成了。”
“毕竟是有求于太傅,不亲自登门拜访,哪能彰显我们的诚意。家母说,只要太傅大人帮了这个ฐ忙,谢礼ึ方面我们殷家是不会有所亏待的。”殷祉้当然明白程予这样的高官要什么金银财宝没有,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以表诚意而已。
几个ฐ老姐妹聚在一块互相吹捧了几句,又移步到了后院。
后院向来是女眷会集的地方,中间隔了一处假山池子,前头便是男眷的地盘。
“既然好了,便传饭罢。”殷老夫人乐่呵呵地起身,宋绵连忙去扶她。
殷诏见此,也上前去扶。
十四岁的殷亭玉和前世的样貌一般无二,宋绵很快的便陷入记忆中。前世宋绵嫁去了程家以后,殷亭玉便被许给了金陵傅家的二公子傅垣。金陵离京城路途遥远,殷亭玉自打嫁过去之后,便甚少回京。宋绵也和殷亭玉许久未见,就连至死也没能见上这位闺中密友。
“绵绵,你怎么了?”殷亭玉见宋绵站在那儿独自发愣,不由á出声寻问。
程绮这才明白过来如今这话的确是不合适说,乖巧地点头:๘“嗯,我以后不说了。”
程绮还是和记忆一般,是个纯善的姑娘。宋绵挺高兴,上辈子她就喜欢这样的程绮。
程绮一直在霁月阁坐到了傍晚,程予下朝归来了。
“五叔回来啦。”程绮起身道。
程予见了程绮,倒是意外,再扫了眼桌案上的茶点,对她道,“你以后若是无事,多过来陪你五婶说说话。”
程绮闻言,乐่意地点头:๘“那是自然的,我和五婶的关系向来很好。”
程予颔首,转身去了书房。
宋绵知道,程予是怕她一个ฐ人在院子里无聊,特意让程绮过来陪她说说话。
程绮自然也明白,“阿绵,我五叔待你可真好。”
宋绵笑了笑,没接话。
程绮走了以后,宋绵吩咐小厨房做了晚膳,拎着食盒去了书房。
程予坐在书案前拟信,瞧见宋绵进来了,这才搁下手中的笔。
“阿绮走了?”程予问。
“嗯。”宋绵点点头,打开食盒,将精致的菜肴一道道摆在桌案上,“我吩咐厨房做了点吃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