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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欢笑了声:“看来今日郑大人同皇姐进展不错啊。我就说皇姐喜欢这样式的宅子不是?”
郑朗一愣:“那些字条……是你写的?”
傅予湛回头,对上她茫然懵懂的目光,确定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提醒道:“今日初七了。”
八月初七。
祁แ欢坐在床沿,忧愁地捧着脸说:“我也想走,可是我要找的宫女不在,我还需要她帮忙呢。”
傅予湛:“帮什么……”
傅予湛与他对视一眼,道:“那ว大鸿胪随我一道过去吧。”
邹钰弯着眉:“如此甚好,借太傅的光。”
傅予湛看着面前这双在黑暗中盈盈发亮的眸子,忽然就将她同四年前的“槿兰”重合起来。
第19๗章
姿态不卑不亢,同刚回宫那段日子相较甚远。
祁欢眯起眼:“她有何事?不如朕也去听听,或许为她做个主。”
很快的,天气热起来,祁欢尤其畏暑,每日上朝都如同一只死狗,恨不得抱着冰桶听他们商议国事。
傅予湛看在眼里,某日早课,他对祁欢道:“后日就出发去西宁别苑降暑,陛下回去想想,列一个随行清单吧。”
不多时,一辆马车当先拐进宫门,马蹄声哒哒,身后随行的仆从又跟了三辆,此外再无其他。
众臣又是一番唏嘘。
祁欢越想越投入,越想越激愤,几乎要将这滚烫的汤药泼在傅予湛脸上以立君威。
冷不防手边蹭过来一个脑袋,在碗沿嗅了嗅:“阿姐,瑞瑞也要喝……”
“福荫你妹!”祁แ欢骂了两句,捂着心口又喘了起来。
傅予湛将她抱上马车,吩咐道:“回宫。”
祁欢鼻子翘得老高,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其实心里略๓忐忑难安。
这郑太师是谁?先皇在世时都要礼让三分的老功臣。结果她先是把太师骂病了,还扬言要纳了人宝贝孙儿,真是罄竹难书的罪过啊!
“朕不吃!没胃口!”
“哦。”傅予湛道,“那臣让御膳房给陛下做一份续八仙?”
傅予湛手中又是那把无处不在伸缩自如的小戒尺,眉头紧锁:“成何体统!”
祁欢摸着手,可怜巴巴地:“热死了。”
“……”
她为何回来。
“自然不能ม。可那祝家得了爵位后青云直上,曾出过两任相爷,三位驸马,早与皇室绑作一体,便到了如今这一代,祝家老大也在京中身任要职。陛下认为这样深的根基仅一个ฐ不成器的儿孙就能撼动吗?”
“那你说如何?”
傅予湛扫见她紧紧ู捂着肚子的手,唇角一沉,也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ภ下望着她。
冷冽的气场让祁欢一哆嗦,扁着嘴说:“不是头……是肚子。”说着,揪着被角的手一紧,带了哭腔滚起来:“真的疼!”
祁แ欢心里一咯噔,回头看去,一辆青木马车踏着汉白玉宫道辘辘行来,朴素的车厢与这个皇宫格格不入。
不过须臾,马车哒哒停在三人十步开外。驾马的小厮利落地跳下车,垂头恭恭敬敬掀开了帘子。
朝堂内外都乱成一锅粥了,也就这位祖宗还懵懂依旧ງ。不知道新帝登基会怎么处理他们俩……
但愿宣景帝ຓ多活几年吧。
“雷!好多雷!”
傅予湛一愣,看向身后常安。
常安略尴尬地看了眼周礼跟邹钰,低声说:“昨夜殿下一个人睡,被夏雷惊到了。”
傅予湛心中ณ有些微妙,隐隐有一种心虚的情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打雷而已,殿下不必害怕。”
祁瑞摇头,往他怀里躲。
周礼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龙须糖,一边哄祁แ瑞,一边随口问道:“你昨夜没陪着一起睡啊?跟邹钰通宵议事了?”
邹钰无辜地举起手:“与我无关。我一个人早早睡了。”
周礼便停了动作,神情古怪地看向傅予湛。
“那你睡的哪儿?”
邹้钰看好戏似的往椅背一靠:“是啊,雷雨夜的,我们太傅总不会在书房将就了一夜吧?”
傅予湛:“……”
见他不说话,邹钰来了兴趣,看向常安,猜测道:“你们太傅昨夜是临幸了这儿的哪个小丫鬟?”
常安觑一眼傅予湛的脸色,想起今晨撞见他穿着旧ງ衣从隔壁听雨轩回来沐浴,心道,明明太傅才是被临幸的那一个。
他低下头,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这就有意思了。
邹钰正想将这儿的丫ฑ环统统叫来瞧瞧,忽然听见祁瑞石破天惊的一句:“陪阿姐。”
祁瑞抹了眼泪,嘴里含着龙须糖,含糊不清地说:“阿姐醉了,要陪阿姐。”
说完,他想阿姐也许也怕打雷呢,自己不应该同阿姐抢太傅,遂仰着脸,认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