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城外有间寺庙起了火,衙门里派了人去查,寄居在那的盛州人哭着说有人要杀人灭口,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就是为了堵他们的口,前去查看灾情的官员便将人带回了衙门。”
坠儿说完了又道,“今日去城外亲自查看情况的人,是大理寺少卿苏全安。”
他抹了一把脸颊上属于他人的血,神情在搏杀之ใ后涌上一抹狠厉,身后十几位士兵也跟着他冲出了包围,一起往前奔去。
为首的那胡人大汉已经杀红了眼,策马追到了最前,到手的猎物就这般从手心里逃脱,他不甘心,也咽不下这口气。
也不知怎么เ的,颜若栩见到今日的窦老夫人,好像比上回憔悴许多,一声暗纹深绿的锦衣,除去头上簪了一支金簪子,全身上下再无别的首饰。
而一旁甩着帕子满眼怒气的萧大夫人冯氏比起来,自然格外雍容华贵,鬓边簪满了金玉珠翠不说,单论那手腕上翠色满满的翡翠镯,恐怕以萧昌呈一辈子的俸禄累加,他也买不起。
忍住想吐的冲动,颜若栩将这一小包来自异域的吃食收好,发誓再也不碰。
陆垣蛰爱在信中夹带一些京中没有的吃食或小东西,颜若栩已经习以为常。
布满血丝的眸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第33章
坠儿眼观鼻鼻观心,正色道:“奴婢瞧着像是一个梳妆匣。”
这回轮到颜若栩震惊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梳妆匣?”
京中达官贵人们若是要礼佛,向来只去城内享受皇家供奉的金门寺,城外头那些连佛祖金身都塑不起的小庙,他们根本不屑去供奉。
颜若栩低头饮了口茶,心中ณ已经了然,那伙进京告状的盛州人便寄居在城外的寺庙中,舅母哪里是去庙里烧香,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人还没有踏入宫门,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欢声笑语。
其中有道女声极为陌生,音调高昂,走近了颜若栩才认出来,这位此刻口若悬河的贵妇人,正是太子的岳母,一品诏命夫人,萧氏主母冯氏。
颜若栩低头,像是受了惊吓那ว般。
那双手沾满了雨水,可手心的温度滚烫,大概是常年使用刀剑,指尖与掌腹磨出了厚茧。
颜若栩从母后宫中走出来之时,尚且还在强颜欢笑,“母后安心,女儿先回去了。”
待她转过身,双目里立即失了神采,她觉得心中满是酸楚,天黑了,可百官仍旧跪在宫门之ใ外,只要父皇答应和亲,边城就不会失守。
不知为ฦ何,他想起颜若栩的目光来,总是那般笃定从容,似是永远无所畏惧。
不知道这一次,公主会不会害怕?陛下能护住她吗?
颜若栩等了一日,还是没有等到关于冯将军一案的消息,难道今世事情的发展真的产生了变化?她蹙起眉,有些不得其解。
使者来朝乾景帝向来都会设宴相待,为了体现大燕对其重视程度,皇亲贵戚还有朝中重臣都会列ต席。
颜若栩此行可不是为了饮茶话家常,和魏氏寒暄了几句后,她祥装不经意的提起。
盛州ะ?魏氏听在耳中ณ有些熟ງ悉,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他才走入雅间,打眼看去,立刻发觉公主今日有些不同。
颜若栩是不喜艳丽装扮的,更不喜欢镶金戴玉一身珠翠。陆垣蛰每每见到เ公主,她都粉黛不施ๅ,一身简约素衣。
沈然一路追着到了前厅,这才将人截住,他心虚地挠挠头,“明日我要出城押货,车上全是上好的药材,怕有贼人起异心,你与我同行可好?”
陆垣蛰斜睨他一眼,鄙夷的眼神明白的送给沈然两个字,做梦!
不过她没有多问,颔首应了。
颜若栩想得却很长远,她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现在身边除了坠儿可靠,她还没有信任的心腹,以后的路那ว么艰难而漫长,她必须未雨绸缪。
陆垣蛰早知颜若栩有此一问,他不仅有线人传回的讯息,还曾经截到过一封从边城传回冯家的书信。
“信中写的是什么?”颜若栩的身子忍不住往陆垣蛰靠近一些,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还是公主有主意。”
坠儿笑着道,她一听颜若栩说赵姑姑贪污,立刻就想拉姑姑过来当面对质,还是颜若栩劝她不要打草惊蛇,方แ摁纳住了心头的火气。
陆垣蛰放下酒杯,指着其中一人说道:“胡商需长途跋涉才能来到京中,往往一身风尘,不会像他们一般欣然潇洒,慢慢闲逛,再说既然是来经商的,身上总该带些盘缠,胡人往往不相信汉人的银庄,再多的财物都宁肯自己保管,你在看看这几位,身上可有财物?”
颜若栩凑近窗前细瞧,果然见那群人神色自若,的确没有半点赶路之后的疲惫。
萧彦臣跪地,举ะ起双手接过那道沉甸è甸的圣旨,沉声说道:“臣接旨,陛下放心,微臣此去必定小心,也定将凯旋。”
六月的最后一晚,深夜,一身戎装的萧彦臣匆匆往兵营而去,大燕动荡的序幕,还是徐徐拉开了。
颜若栩:……来人,帮我把这个神经病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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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栩坐起身,接过颜黎手中的药碗,憋着气一口喝下去,才笑着说道:“已经好多了,皇兄不必担心。”
说完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空碗,心中已猜到颜黎接下来该问什么了
颜若栩:……啊,九弟,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