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下一次我一定忍着。”她糯糯的声音地从枕头里闷着传出,“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等季晏洲再涂药时,阮念虽然尽力不出声,腿却还是忍不住轻颤。
季晏洲懒โ得搭理,请了半年的假。
回过神,阮念忽然发现季晏洲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之后还八卦过,管家每个ฐ月都要重新购置化妆品、衣服和包。
化妆品要适合敏感性皮肤;衣服尺码要符合一米六、九十斤的女孩子;包全要浅色,绝对不能有密集图案。
坐上车后,阮念一如既往坐在那ว个离季晏洲最远的边角落。
暖气一点都没吹到她身上。
她向窗外望去。不少记者和粉丝都拥堵在门口,闪烁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疼。
司机是经纪公司的人,催促她下车时,言语一点都不客气:“你还在在这带多久?”
可下一秒,季晏洲薄唇勾出浅弧,声音不重不轻,正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阮念,有悄悄话想说就过来。”
话音落下,众人惊诧的目光在季晏洲和阮念身上来回跳动。
季晏洲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动作很轻,更像是在摩挲爱人的肌肤。
他在操场上捡到阮念丢â下的发夹,然后……带了整整七年。
季晏洲唇角不太明显地勾起,抛下几个字:“只是顺路。”
阮念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顾着将脑袋一直点啊点,“嗯嗯嗯,那我先走了……”
李丽还在微信里锲而不舍地催促她:“试镜截止在九点二十,你现在立刻出门,知道了吗?”
阮念回复完她之后,刻意将围巾多裹了两圈,离开青年公寓,走到路边去等网约车。
明明他刚才还一副对她厌恶讽刺๐到极点的样子……
车内的气氛又沉默了。
阮念抬起脸,和季晏洲对视。
她在心里把季晏洲磕磕巴๒巴地骂了好几遍,可面对他寒意凛冽的眼睛,又一秒怂了。
京城的冬愈发冷。风吹过来,将车窗都涂上一层白雾。
阮念抬眼看了看路边飞梭而过的景色,又低下头,跟手机上贴着的那ว只可达鸭大眼瞪小眼。
…………
季晏洲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缩在墙角的阮念。
她将被子扯到地上大半,脑แ袋枕着床沿,眼睛蒙蒙地看着他,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男ç人倾身,手指碰了一下她的脸。
确实有点烫。
阮念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梨涡甜甜地抿唇笑:“你好舒服呀……”
季晏洲眼底一暗:“抬头,吃药。”
他知道阮念怕苦,特地挑了胶囊,送到她唇边。
阮念张嘴咬了一口,胶囊里的苦味蔓延到他唇上。
她皱起眉,“太苦了,不吃。”
唇一张一合,柔软地擦过他的手指。
季晏洲略一失神。在听到阮念的话之后,这才收回手,重新拿了两颗。
一向倨傲冷贵的季总几乎没对人说过软话,声音扯得有些不自然:“……乖,这个不苦。”
“我知道你在骗我,”阮念闭上眼睛,“不吃!我说不吃就不吃。”
阮念对他一直安静乖巧。只有生病烧糊涂了,才会露出点小小的、真实的娇气。
“我要喝奶茶。”阮念忽然冒出一句,她水雾弥漫的眸子看着他。
“不行。”
阮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不闹了,声音沉闷:“那我要吃药。”更多关注公众号:早侒推文
吃完之后,她脑袋低下去,似乎准备睡了。
季晏洲打横将她抱起来。
阮念很娇小,完全可以缩在他怀中。
她脖颈枕在季晏洲的手臂上,有些不舒服,不得不翻身调整了下姿势。
为了不掉下去,她伸手圈住季晏洲的脖颈่,脸也贴着:“床很热。”
她浑身都烫。
墙壁和季晏洲冰凉得很舒服,令她忍不住接近。
季晏洲微微垂眸,薄唇几乎紧贴着她柔软的唇瓣:“我先给你冰敷。”
他从小到เ大都没照顾人。
阮念是第一个。
但阮念丝毫不领情,低低地哼声:“可我还是想喝奶茶……”
她眼边湿漉漉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等你退完烧就买给你。”季晏洲倾身,连哄带骗地将她放在床上。
阮念看着他,回味着刚才的那句承诺,声音这才放软:“一言为定哦。”
她说完,似乎又有点不信任他,伸出细细的小手指:“不行,我们要先拉勾。”
季晏洲漆黑的眸里掠过薄薄的笑意:“好。”
…………
阮念纯粹是被噩梦吓醒的。
梦里她朝季晏洲发脾气撒娇,缩在他怀里不肯动……
头一次,男人的脸在她梦中如此清晰。
她甚至可以回忆起他落在她耳边的呼吸声。
……她绝对不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说法!
阮念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熟悉的贴纸,心跳声这才逐渐恢复了平稳。
卧室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