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说过你不是我亲妹妹?”年羹尧是文臣,也是武将,性子粗犷,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他是在回京的路上接到เ三弟的来信,知晓这一切,对于年曦,他也从半道上买了不少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大有将从前缺失的东西一概补上去的意思。
连他自己都能闻到เ自己身上的味儿,也不想妹妹嫌弃自己,话毕,转身便要走。
见着他浑厚的背影,年瑾瑜多日来积聚的委屈喷涌而发,喉头涩涩,眼眶发酸:“二哥。”
当初有多疼年瑾瑜,如今她就有多难受。
一想到自己้怀里搂着冒牌货“乖๔乖、心尖儿”叫着的时候,自己亲生女儿连饭都吃不上,年夫人心里就针扎似的难受,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几分,“事到如今,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假年瑾瑜的身份暴露了,并且犯下了欺君之罪,乖乖,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她正准备卷起铺盖走人,谁知四爷不仅不砍她的头,更是温柔至极,拽着她的手不肯放她走。
年瑾瑜不知道,四爷的日记中是这样写的——
年羹尧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为难,“若她现在有了危险,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绝无二话。”
“可她这样的性子,我却不敢上前招惹,还没说上两句话,眼泪便掉下来,好像谁委屈了她似的,她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也知道人的性子并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年曦变成如今这般性子,也不是年曦的错。
可看着那一张酷似年夫人的脸,配上那矫情造作的性子,看着还是挺不招人喜欢的。
人家亲兄妹之间的事,年瑾瑜也不好瞎搀和什么。
等着再次见了面,年瑾瑜原本以为年曦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会带着几分不快,没想到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甚至在她看向年曦的时候,年曦还冲着她笑了笑。
年瑾瑜飞快地躲开了她的目光,昨日那番๘话,实在难叫她对年曦有好感。
她更是不懂,年夫人将她喊来正院做什么。
年夫人坐在上首,纵然昨儿她又被那不孝子气病了,可方才那一幕却是尽收眼底,心头极其不快。
本就是年瑾瑜鸠占鹊巢,怎敢对自己的女儿甩脸子?
不过想着年遐龄送回来的信,年夫人只清了清嗓子,缓缓道:“老爷的信已经送回来了,老爷只说当年的事情和他也有关系,这件事并不全是谁一个人的错。”
“我年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传出去不过是徒增笑料,不如对外宣传年家本就有两位小姐,曦儿刚生下来身子骨不好,所以要在尼姑庵中躲一躲,求个ฐ法号,以求平安康泰,如今曦儿身上的劫难已๐经躲过了,所以就被接回来了。”
京城中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像大户人家的哥儿生下来弱的像猫儿一样,在寺庙中养到弱冠再还俗娶妻生子,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
年瑾瑜心头一暖,不管年羹尧怎么闹腾,这个家里到底还是年遐龄说了算的。
年夫人扫了她一眼,只道:“以后曦儿就是咱们年家的大小姐,瑾瑜便是二小姐了,什么哪位小姐是真的,哪位小姐是假的,若是再叫我听到诸如此类的话,直接将那些喜欢嚼舌根子的人发卖出去。”
众人屈膝,齐声称是。
大家嘴上没说,心里却是忍不住犯着嘀咕,那嫁到四贝勒府的又是哪位小姐了?
当日皇上赐婚的圣旨送过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เ年家会有两位小姐,只道年遐龄素า来为“忠厚本分之人,于湖北多年兢兢业业,赐年卿之女为朕四子侧福晋”。
那如今,到底该是哪位小姐嫁去四贝勒府?
若真论起来,自然是大小姐嫁给四贝勒的,可当时被德妃娘娘请进宫的则ท是二小姐啊!
年夫人记得年遐龄信笺上写的要她对这两个女儿一视同仁,将年瑾瑜视为亲女,既是亲生女儿,则还是让年瑾瑜嫁去四贝勒府。
这话,她没提,也没打算照做。
那可是皇家,滔天的富贵,如今德妃娘娘虽不是圣宠无双,却是替圣上生下三子三女,虽说活下来的只有四贝勒和十二阿哥,但德妃娘娘在后宫之中却是位居四妃之ใ一,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更何况,四贝勒温润如玉,身边无甚姬ภ妾,是个ฐ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这样的好亲事,年夫人自然舍不得让给别人,想替自己女儿牢牢抓在手里。
至于年瑾瑜,自己会替她找一门好亲事的。
人心啊,都是偏的!
如此想着,心怀愧疚的年夫人不免多问了年瑾瑜几句,只问她在听雨轩住的惯不惯,要不要再派两ä个丫鬟过去伺候。
年瑾瑜只觉得受宠若惊,忙道:“多谢母亲,有阿魏在我身边,够用了。”
年夫人想了想,到底又要周妈妈派了两个丫鬟过去了。
年瑾瑜自然是谢过了年夫人,屋子里是其乐่融融的一片,年曦知道昨儿年夫人受了气,所以专程命丫鬟从花圃折了新开的牡丹花过来逗得年夫人开心。
年夫人见了,自然是高兴极了,脸上的笑恨不得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