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像是她心怀鬼胎,被他抓了个正着一样。
方宁开始怀疑刚刚那一幕是不是真的只是她的错觉。
陈婉琴点点头:“行,去吧。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方继亭这一板一眼的解释,显然是并没意会到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里是想听这个?
没有。
方继亭没有表现出任何诸如羞赧、不好意思的情绪。
不仅是姑妈,任何一个ฐ人都没有。
家宴结束,所有人走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埋在枕头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房间里哪里都没有他的气味,只有靠近书柜的时候能闻到一点油墨的香气。方แ继亭或许是因为成日泡在书堆里的缘故,身上也沾染了一点像是书香的味道,衬得他如同古时的君子一般清正雅致。只是这香味极淡,淡到几乎ๆ抓不住,让人以为是幻觉。
除此之外,方继亭的身上就再没什么别的味道了。
方宁赶紧把mp3同耳机一起塞回抽屉,想了想,又把俳句合上,摆回原来的位置,叁步并作两步奔回书桌前坐好。
“妈,进来吧。”
更何况,也没人对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就连她自己也没有。
反正,她也是考不过方继亭的。
很痛,却也很麻木。
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她看到哥哥的影子从门缝中ณ流淌出来的那一刻,就已๐经踏出了现实的边界ศ。
然而这又确实不是梦。大门锁转动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是轻而沉稳的脚步声,房间的门很快被叩响,是方继亭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内朦胧的光流散去,方宁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慌不择路地把日记本扔到了床底下。
在这个当口只有一个念头支配着她:千万不要被发现。
“可,可以。”
方继亭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方宁正忙活着迭被子收拾东西的情景。她低着头一眼都没看他,只专注着手中的活计。
她的忙碌实在有些刻意。
方继亭疑ທ心她因为自己刚ธ才的匆匆离去不太开心,却也无从解释起,只道:“刚刚同学打电话说今晚的计划ฐ取消了,我明天下午再回去。”
又问她今晚想睡哪个房间。
方宁答了一句“我回自己房间睡吧“,就抓着被子和手机,低头从他身边跑走了。
徒留方继亭疑惑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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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方宁瞬间靠着门瘫软下去。她这才发觉短短几分钟,后背就已๐经全都湿透了。
那一瞬间的信息过载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
哪怕刚才随便找个理由á拖延一下开门的时间,只要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足够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日记本放回原处藏好了。
扔到床底下这个ฐ行为实在愚蠢。只要他今天打开整理箱就会发现,如果他发现了就全完了……
不对,即使他真的发现了,完蛋的也不会是她。
度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方宁的心里竟升起一丝诡秘的兴奋。
原来哥哥真的喜欢她啊。
对自己的妹妹怀着不该有的情感,应该是处处都完美的方继亭一生中最大的把柄了,如今这个把柄就牢牢地捏在她手中。
即使真的发现了,他也一定不敢声张。
那ว时,他会感到เ惊慌与焦虑吗?会懊悔自己的不谨慎吗?会畏惧自己妹妹可能ม会流露出厌恶的目光吗?
四年前,当他亲吻自己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她只能够从他的笔迹中判断,当时的他一定很矛盾,很煎熬,就连灵魂都扭曲、颤抖而委顿。
她实在想不到เ方แ继亭会在什么场合下亲她,又是为什么亲她。
但想必是在她无知无觉的时候吧。
哥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吗?
听起来真变态啊。
方宁越想越兴奋,而这种兴奋竟有一大半来源于她想象之中方继亭的痛苦。
真是再恶毒不过了。
可她其实只是想要他对她四年前所经历的阵痛感同身受,那场她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独角戏的疯狂。
四年之后的如今,她已经能够对王峰这个名字淡然处之,却还是不愿揭开记忆的封条,重温当年的闹剧。
这一切其实只来源于她当年的愚蠢、幼稚和贪婪,是她一个人的错,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方继亭的头上。
可她这样卑劣,她做不到เ在痛苦的时候完全不归咎于旁้人。
方宁想起几年前在校图书馆看到的那本格劳斯的《犯罪心理学》。其中ณ提到เ的理论与实践已经大多数都想不起来了,唯有一句话历久弥新า。
他说爱与恨本质上是同一种情感,只不过前者是积极的,后者是消极的而已。
是的,爱与恨本就是她对方继亭情感的两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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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清水部分终于要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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