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年年有人来打扫，但很少会过来住。”裴崇远笑着问他，“进？”
山上还是冷，蒋息刚ธ睡醒，裴崇远怕他着凉。
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蒋息不喜欢这样的刺激。
“行行行，我是恶人，咱就别纠结这事儿了。”裴崇远认了输，“怎么样？我等会儿去接你。”
蒋息朝着外面吹气，看着哈出的白雾笑。
没一会儿，裴崇远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样？”蒋息说，“昨天喝了不少？”
裴崇远笑了笑：“嗯，没办法，这种事不可避免。”
裴崇远跟蒋息报了平安，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长得挺秀气的男生举着牌子来接机。
“你好，裴崇远。”
哪知，临时有急事，他不得不出差。
去机场前，裴崇远去了一趟蒋息的学校，实在不行了，半个月没见面，光听声音，太难受。这感觉就像是流浪ฐ汉隔着玻璃窗看香飘四溢的鲜肉，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他喜欢认真的，却害怕太认真。
“小息！”裴崇远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蒋息一把抓住。
他跟裴崇远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这样聊天，从校园生活到酒吧见闻，那两人从未让这场饭局冷场。
蒋息是很开心的，自己的好朋友跟恋人能相处得如此融洽，他想，或许可以告诉佟野他跟裴崇远真正的关系。
蒋息跟佟野过去的时候，发现刚刚裴崇远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没了对方的人影。
像是期待已久ื的生日礼物却落了空，像是捧着一大束玫瑰来求婚却发现自己的恋人接受了别人的邀请。
他皱眉只是因为没想到裴崇远会态度这么เ好地直接道歉，甚至连个ฐ借口都不找，让他没法找理由发火。
可看在裴崇远眼里，只当他是在因为自己的迟到而生气。
裴崇远的礼物是一对儿鼓棒。
纹理漂亮，轻重适中，两根鼓棒上还各自套着一个皮套，上面印着蒋息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就差这么一个路口了，你就送我回去呗。”“小果子”撒娇็耍赖的，“你先载上他，你看嘛一起送我，我也正好瞧瞧你的新า欢长什么เ样儿，你放心，我不乱说话的！”
裴崇远心里有点儿膈应，确实担心这家伙嘴上没有把门的，惹蒋息不开心。
裴崇远笑着配合他，手隔着毛衣乱摸。
蒋息被摸得有些受不了了，一把抓住裴崇远的肩膀，将人推开：“我等你。”
他的长腿男孩果然没让他失望。
裴崇远开着车，把蒋息带回了家。
裴崇远这样的态度让蒋息觉得很有压迫感，他从来没怕过什么，此刻却很怕裴崇远误会他，怕裴崇远从此断ษ了跟他的来往。
理智上清楚，断了是最好的。
但至少在这一刻，是他休憩的港湾。
他太累了，太煎熬了。
果然，睡着之后对方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
这条消息是他洗漱回来就收到的，到เ现在已经过去两ä个多小时。
只不过这次，他确实找错了目标，蒋息跟他以前遇见的人完全不一样。
第8章溺水
蒋息在前，裴崇远紧ู随其后。
音乐声震天响，台上的人跳得恨不得将紧身衣的拉链拉到小腹，台下舞池里的人也疯疯癫癫地迷醉着。
不仅仅是因为从来没人以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就连他爸妈面对他的时候都总是以恳求的语气商量着来。
唯独裴崇远，是个ฐ特殊人物。
裴崇远开着车朝着孔寻的酒吧去，晚上堵车，烦得很，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半路调头，要么去公司，要么回家了。
但这个晚上，他竟然格外有耐心，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开到เ了subwaທy。
被化了的雪打湿的短发，被寒风吹得红到像是要滴血的耳朵。
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嘴唇很薄，嘴角微翘。
蒋息一点一点剥开自己的真相给裴崇远看，但也只是尽可能给对方看自己星光夺目的一面。
比如，高中的时候写了几首曲子，被哪家公司买下来。
比如，这些年来，收到เ过多少告白，却一一被他拒绝了。
至于那ว些灰色地带的故事，依旧被他藏得好好的。
那些人生桥段各个儿都是直击蒋息太阳穴的冷枪，他还没死不是他承受能力多强，只是因为ฦ命大。
他不想说，不敢说，害怕让裴崇远看见灰突突、落魄难看的自己้。
蒋息太骄傲，也太自卑。
前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后者，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自卑的人。
两人离开山上的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