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哥,你去居士林吧。”
“我说真的。”
曹六苦口婆心说,
“这鬼头罐好比凶煞的棺材,不动它,还有机会用祭祀血食的法子送走,动了,那就是刨า坟掘棺的死仇,会大祸临头的。”
刘经理擦了擦汗,捋起袖子看表,
“时间早ຉ了一些,不如你先进去放松一下,我在门口等薛先生。”
铛!
铛!
“嗯?”
动作一顿。
丁零最讨厌烟鬼,成群结队聚在街头巷尾的阴影里,面目呆滞,肋骨嶙峋,用冒着绿光的眼睛死盯来往的每一个人,活像食腐的鬣狗群。
“我查过,他不沾大烟。”
薛征也蹙着眉,
“难不成是急病?”
“这幅烂样子,别上了台,一两ä个回合就被人家打得吐血,丢的是姐夫你的面子。”丁零显然不太看好陈酒。
“我挑的人,我信。”
薛征缓缓说,
“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他胜。”薛征摩挲着手杖,“你不是想学枪么?我输了,容你随便耍。我要是赢了,你就乖乖给我相亲去。”
“说定了。”
丁点头。这时候玉山馆的馆主ว登上擂台,吸引了所有看客的目光。
……
说是擂台,其实就是一块圈出来的空地。武馆前堂是平日里练功的所在,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砂石细土,鞋底踩上去咯拉作响。
陈酒拎着苗刀,鼻子突然有些痒,伸手一摸,刺眼的殷红。
七魄伤了两ä魄,所带来的影响绝不止精神萎靡那ว么简单。头虽然已经不像一开始那ว样撕裂般剧痛,但依然一抽一抽的,鼻血、咳嗽这种小毛病更是时不时发生。
他随便用衣服擦了擦手,望向今天的对手,玉山馆馆主ว郝诚。
郝诚四十多岁,在各家馆主中算比较年轻的,面容白皙,书生气质,留แ着修剪整齐的山羊胡,乍一看就像个教书先生。
手里提着一柄细剑,三尺长度,寒刃如雪,潋滟生光。
“剑不错。”
陈酒端详着对方的兵器,微微眯起眼睛,
“梅花螳螂,八仙剑?”
郝城不搭理他,却是向四周抱拳郑重行礼,高声开口道:
“开擂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当着大家的面问一问眼前这个ฐ人,请诸位贵客为我作证。”
陈酒皱起眉头,不知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前天晚上你去登瀛阁踢馆,同三皇门的云馆主打擂。我虽然没有亲自去祝寿,但后来听在场玉山馆弟子的描述,也复盘了个ฐ大概。”
郝城盯着陈酒,目光灼灼,
“只说最后一回合,你明明已经陷入绝境,眼瞅着就要被开膛破肚,却靠着一记腿法反败为ฦ胜,是也不是?”
“是。”陈酒大大方方承认。
“这记腿法,仙人挥尘,不是披挂门的招式,而是属于三皇门,是也不是?”
“是。”
“左ุ凤图是披挂门武师,你之前也从未拜在三皇门下。所以,这一招并非从师长处堂堂正正得来,而是盗学了云馆主,是也不是?”
“……是。”陈酒面沉如水。
“诸位也都听到了,”
郝城拔高声音,
“这个陈酒,顶着左凤图弟子的名头,用着披挂门的刀,却在擂台上现学现卖别家武艺,凭此才侥幸取胜。这是什么?这是偷盗!”
“自古以来,偷便是罪。”
“偷财之人,由苦主ว处置;偷权之ใ人,由国法处置;偷艺之人,放在早年间,是要当着同行的面剁手剁๗脚,永远逐出津门。”
郝城剑指陈酒,语气激烈,
“你打擂不用自家武术,是对师门不孝;盗用别ี家秘传绝学,是对同行不义。”
“陈酒,摸着良心自问,你有脸站上擂台么?”
“在座诸位帮忙评评理,这样一个不孝不义的畜ไ生,有资格站上擂台么เ?他凭什么来我玉山馆叫嚣踢馆?!”
举ะ座哗然。
杂乱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仿佛一波波巨浪ฐ拍向漩涡正中的陈酒。
玉山馆主ว寥寥几句话,却是凭着武行的老规矩彻底否定了陈酒踢馆打擂的法理!
“偷……”
“盗……”
“小人……”
“不孝不义แ……”
陈酒面无表情,反手握刀劈向地面。
咚!
刀背重重砸落,细碎的砂石四溅而飞,沉闷响声压住了嘈ฤ杂的喋喋之音。
“你说完了么?”
陈酒凝望冷笑连连的郝城,眸子黑沉如墨,
“说完了,换我来说。我不说你,说一说你的梅花螳螂门。”
“梅花螳螂,首代祖师爷淳化王郎。王郎本是螳螂十八凑的传人,他将太极、通背、狸拳之精华,融于螳螂拳,始成梅花螳螂雏形。”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