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隐无法,只好敛起情绪,专心吃东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吃到一半,房间门铃忽然响了。
她说还好,“就是事情比较多。”
容辛让她注意睡眠,在她旁边坐下,问:“你和沈晏清一起去扫墓了?”
舒哲顿了顿,痛斥他低劣拿舒窈开刀。
换做几年前,沈晏清大概会自我反省一下,如今已๐然平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我很早ຉ就对你说过。”
“程隐你冷静一点。”段则轩在旁้出声。
她也不想。程隐闭了闭眼,呼吸起伏剧烈,挥过他脸颊的手想要握紧,又惶惶松开。
沈晏清说:“热的暖胃。”
再暖味道不对,她还是不肯喝,“不要。”
他说:“好了。”
难怪到เ处蹦跶。程隐说:“恢复得挺快。”用膝盖猛地一顶他腹下,他半难受半吃痛闷哼了一声,她道,“既然好得这么快,那这儿也自己好好恢复去吧。”
程隐一愣,没来得及问清楚,又听他道:“人现在在他隆成精品这儿的公寓里,你来得及就过来一趟。”说罢没停一秒就挂断,嘟嘟忙音一声接一声,听得她愕然不已。
车祸?不在医院在家里?
挣不开沈晏清的手,干脆抬起另一只手去拉。
然而还是纹丝不动。
“龙老师下手重,红了。”
饭前喝茶聊天,龙聿睿一时兴起让他们写字,检查功底有没有退步,两个人写的都不太好,他却只拿竹板敲了沈晏清一个人。
两人上楼。
电梯上升途中,收到程隐发来的消息。
沈晏清轻拍小杨钢的背,视线也在遥远的窗外。
天幕星点繁多,程隐走的那年,这样的场景他看过很多次。
谁都没占到便宜,晚会之后背地里说程隐闲话的有,非议舒窈家事的也不少。
舒窈当时在那个场合下便哭了,后来一个星期未去学校。
垃圾在车里堆得太高,易拉罐滚落,滚到路中央,他去捡的时候,被车撞得血肉横飞。
司机没有闯红灯,亦是飞来横祸。
这个ฐ标志她见过不少次,沈晏清那多得很,以前吃核桃忘记备锤子,她没少摸他的钥匙来砸壳——车的功能她不太懂,唯一印象深刻๑的是这些车钥匙砸核桃不太好用。
不用想,用脚趾猜一猜也知道是谁送的。
她笑了下,把钥匙扔还给他,“我驾照还得折腾段时间,现在暂时用不上。”
沈晏清还是把钥匙给了她。
程隐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站在那,小脸唰地白了一层。惶惶眼神和程隐对上,一声不吭,只僵硬地摇了摇头。
沈居业嗯了声,轻轻颔首——点头的模样都比别人正经。
“爷爷呢?”
八成没在琢磨好事。
无所谓,连匿名辱骂邮ุ件都收了,程隐懒得去管那些不痛不痒的目光。
蓦地勾起了唇:“不然呢?等她跳到楼ä底了再救?还是看看周围有没别的什么人也跳,哪个ฐ看得顺ิ眼,我先去救哪个ฐ?”
沈晏清的脸色彻底沉了。
程隐刚跑上来,气息略微不平。
眼里有晴空,也有雷鸣。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
她说。
沈晏清笑了下:“看到เ这满田的吃的……时间也不早,晚上你煮饭?”
就这一堆堆泥也能联想到吃的,程隐腹诽,嘴上说:“你来准备食材。”
他开始脱外套脱鞋,面前就是食材,可不能ม浪费。
沈晏清把外套递给程隐让她拿,她接了,这一天抱怨格外多:“乱ກ七八糟的东西就给我。”
他说:“重要的东西也可以给你,你要么?”
“行啊,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他一边拆领带一边笑:“别说命,命根子给你也行。”
程隐踢了他一脚。
沈晏清真的下了田,没多久,民宿村的工作人员赶过来给老板指导,还给程隐端了一把椅子让她休息。
程隐坐在岸边看他在泥里来回,趟得两条腿都是泥洼洼的,白衬衫袖子更是一早就脏了,骨节分明的手黑黝黝失了本来面貌。
就看那背朝天的样子,说他是坐在嘉晟顶层日理万机的沈大老板,怕是没人会信。
莲藕不是很好拔,折腾了将近一个ฐ多小时,天都快要黑了,沈晏清才拔下小半篓藕。他踩着泥上岸,脸上沁着汗,胸ถ前衬衫湿了一片。
他拿着根三截藕冲她挑眉:“晚上吃藕?”
程隐撇嘴:“你才吃藕。”
大丰收,满载着喜悦,两人沿路返回。
沈晏清一身泥巴走在程隐旁边,程隐抱着他的衣服,帮他拎着鞋。他一进门,踩得门前的红色大鞋毯上登时印出两个泥脚印。
程隐啧了声,瞪他,眉头倒竖起来。
“我先去冲个澡。菜都送来,你进厨房吧。”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在泥浆里打滚这么久ื,还淌着一身泥走了半天,早就到了极限。
难得和她单独相处。在这样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外人打扰。拔完藕之后手臂酸涩,但心里却是松快平和的。
乐从心起,沈晏清走之前抬手在她脸上印了个泥巴印,气得程隐叫了一声。
程隐找到菜,在厨房里先洗了把脸才开始洗食材,准备好要切菜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晚饭准备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