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简单把过程说了,掠过了对方是谁,只说不认识,应该是无聊来找事儿的小混混。
警察问:“那你为ฦ什么追上去?”
他跑到严老师旁边,大声问好:“老严,早啊!你还行不行啊?休息会儿呗。”
严老师在眼镜后翻了个白眼,上气不接下气:“你小子……行了行了!休息一下!”
杨果摇摇头,说:“我想进摄影协会。”
没了校报,摄影协会不也有徐观吗。
提到这些,赵文琪自然而然地开始分享八卦:“咱班有个走读生,每周末都提着十几二十杯奶茶回校,后来他终于不干了,说浪费时间,姐妹们商量一晚,派出班花予以色诱,顺利拿下。”
艾玛诗兴致勃勃:“然后呢?”
拿包的那人还在扶着兄弟喘气儿,就听汤榆怒喝道:“艹,先走!”
他急中生智,抱着包就跟着大家跑,却被徐观一把拽住,“包还我。”
杨果看了看徐观光着的脚,突然笑了声,“不用脱鞋的。”
她这么说着,却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拖鞋,摆在了他脚๐下。
他抹掉屏幕上的尘灰,拿出钢化膜仔细沿着home键贴上去,指骨带动修长手指完成流畅精细的动作,手腕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戴。
“上周我去新西兰了。”杨果一手支着脸,突然开口。
他们进了贵宾等待厅,杨果又将策划捋了一遍,同时询问他们是否需要调整。
夫妇中的女生叫孟媛,长得很可爱,开始说自己第一次出国,不会英语很害怕,她老公是个胖胖的男生,全身上下挂着名牌潮牌,将老婆抱进怀里哄着,新婚的甜蜜展露无遗。
杨果捡起散落一地的烟头用纸巾包好,走出去,一位母亲带着双胞胎在等电梯。
此时回到空气清新干净的地方,她感到自己身上烟味有些重,于是离两个小孩子远了一些。
徐观起身往外走,“合租客。”
流畅的脊背线条被遮住,手下光滑结实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还是在常常锻炼,杨果想。
她跟着走出去,唯一还亮着灯的那屋从窗户里探出个男生,也许刚洗过澡,赤裸的上半身挂着水珠。
他看见徐观身后跟着出来个女人,“嗷”了一声,触电般弹回房间,顺手把窗户掩了大半。
徐观对着窗户说:“有个朋友留宿,今天我和你挤一挤。”
“行,行吧。”男ç生从窗户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悄悄打量杨果。
杨果微笑上前:“麻烦了。”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不见丝毫害羞,反而让男生觉得自己้的反应娘们儿兮兮,直起身又把窗户推开了,挠头道:“没事儿。就是徐观从没带人回来过,我惊着了,惊着了。”
徐观说:“我房间没有独卫,你要洗澡得去里面。”
“今晚不洗了。”杨果说完,感觉不好,又补充:“这么晚都累了,不影响你们休息。”
徐观看她一眼,笑了笑,指着后院另一边露天的砖瓦房,“那是厕所。”
其实她真不是介意什么,在南半球的三年,对全靠自己打工费支撑的杨果来说,路途中吃喝玩乐的旅游资金已๐经算是巨资,有几次没抢到便宜的青年旅๓舍,公园都睡过,更别提洗热水澡之类奢侈的享受了。
后来事业渐渐起步,渐渐少有那ว些熬着通宵做出详细攻略就为节省的旅程,她可以活得精致,但那些时间也赐予她能够忍受穷酸的随意。
穷酸……杨果愣在原地,自己竟然用了这个词。
她朝徐观走近一步,嘴张了张,却再没发出声音。
徐观朝她点头,淡道:“晚安。”
又走歪了。
杨果看着他走进里屋,懊恼地掐了掐自己的嘴,嘴角留下两道红印。
第20่章
回到徐观的房间关上门,月光被挡在密不透风的木板后,杨果脱掉卫衣,只剩一件背心,还是觉得闷。
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想起烟早ຉ就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躺倒在床,枕头上有阳光和皂角的味道。
又过了会儿,酒精和碘伏味飘过来刺๐激到鼻腔,她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于是起身打开门,看见那ว间屋子灯还亮着。
徐观在屋内脱掉衬衫,男ç生凑过来八卦:“诶,是不是女朋友啊?”
“不是。”
“切~”男生摆手,发出嗤笑:“我才不信,这大半夜的突然带回来……啊你怎么了?出啥事儿了?”他看到男ç人背部大片的淤青,一直延伸到เ腰际。
然后不等徐观回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咋不住一起呢,原来你受伤了,这伤处整的,是不太方便……”
徐观深呼吸,不接话,拿着洗脸帕就要往厕所走。
窗户被敲响。
男ç生正要过去,徐观腿一伸,将人拦了个趔趄。
他又穿上衬衫,才过去拉开窗,杨果站在窗外,只穿了一件背心,胳膊瘦长白皙,肩膀不窄,肩线很直,是最适合穿背心的那ว种身材。
透过屋外莹润的月色,他隐约看见杨果后背上有一片暗影,像是一个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