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舞姬了。
刑罚之下,任何人都会说真话。
女子咬唇,犹豫片刻,脸上又挂起娇媚的笑。
“上大夫,您酒喝多了,奴是来伺候您的……”
而此时,这舞姬脱了衣服,正勾引她未婚夫
穿过来的赵常乐:穿衣掀桌,抡起花瓶就给男人开了个瓢
“呵……”
赵常乐忍着恶心,一番๘哀求的话还没说完,上首杨错就发出一声轻笑。
极为ฦ不屑。
赵常乐愣愣抬头,看到杨错站了起来,朝她走过来。
他半蹲在她面前,慢条斯理道,
“你说你伤我,是因为迫不得已๐。可我怎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许你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杀我的。”
二人离得近,赵常乐能看清他每一个细节的神态变化。此时他面相还是温和,可眼神却——
他的眼神,像林间忽然而起的瘴气,忽然将她笼罩,恶毒的气息仿佛恨不得腐蚀她的骨头。
赵常乐愣住,一时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杨错,记忆中那ว个克制ๆ有礼ึ的君子。
“受……受人指使?”
赵常乐愣愣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她还没说什么,那边长阳君先慌了。
上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阿乐่背后有人指使?阿乐是他府上的舞姬,那ว这背后指使之人不是昭然若揭么?
长阳君满头流汗,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上大夫,上大夫要借题发挥对付他?
长阳君连忙从席上站起来,几步快走走过来,满脸焦急,甚至比赵常乐่这个罪魁祸首还要惶恐。
“祭酒大人,阿乐背后怎么เ可能有人指使?她一个ฐ下贱舞姬,砸破了您的头,那全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嘱咐阿乐好好在床上伺候您,保证让您舒舒服服,销魂极了——”
“闭嘴!”
杨错冷声,阻止了长阳君说更多露骨的话。
可怜长阳君,满肚子辩解的话,此时硬生生卡在嗓子眼里,肥脸都憋红了。
真聒噪。
杨错眼中瘴气又浓。
心里那个暴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想杀人。
宽袖之下,杨错握拳,将心里的声音压制ๆ住。
他眉微微皱起,便显出惯有的克制气质来。
于是赵常乐就敏感察觉到,杨错眼中的戾气,似乎ๆ被控制住了。
杨错皱眉细想。
如果这舞姬ภ并非单纯的爬床,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指使,如果她真的有更深的谋划——那背后之人,不可能是长阳君。
长阳君歌舞声色,最好享乐,更重要的是,长阳君没脑子。
如果长阳君要害他,杨错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背后谋划。
如果这舞姬背后真的有人,背后之人,一定心思非常缜密。
杨错目光重新า落在舞姬身上,他眉头松开,不再克制自己内心那个暴戾的声音。
阴翳重新า笼罩了过来。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第5章
赵常乐察觉到了杨错的杀意,心里一颤,连忙继续辩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更没有谁指使我,您——”
杨错抬起右手,在唇间竖起,做了一个“嘘เ”的动作。
他脸上甚至带着微微谦和的笑意,
“这话你已๐经说过了,现在,说点我不知道的。”
赵常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的?
那就她重生这件事了。她打死都不说。
见赵常乐如此,杨错轻笑,“倒是嘴硬。”
说罢,他右手伸前,一把握住赵常乐的手腕。
赵常乐一惊,还以为ฦ杨错又要跟她“这样那样”,下意识就想甩脱他。
可杨错手劲格外的大,仿佛铁箍一样,紧紧钳着赵常乐的手。
见赵常乐่挣扎,他露出玩味猎物一般的笑,
“快,说点我不知道东西。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可就动手了。”
如果细细去听,甚至能ม在他如玉石般的嗓音中,听出一丝粗粝来,仿佛嗓子曾被火灼烧过。
赵常乐完全愣住了。
动手?什么意思?
是要对她施加刑罚吗?
面前的人……与她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
记忆里的人,对人谦和有礼,克制恭谨,是最端方แ的君子。
可面前的人,同一个ฐ人,同一张脸,可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赵常乐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的看着杨错。
是他变了,还是她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杨错一怔。
面前的舞姬,一双凤眸,带着迷惑不解,又有些许哀伤,像是故人重逢,一切却已๐物是人非。
笑儿?
不,怎么可能!
杨错瞬间用力,赵常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