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邓秀才闹得厉害,自己却没有勇气去揭发。这样的人,就算失手杀了人,也做不出挖眼睛的事情。
“杀死邓秀才的凶手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侮辱梅娘,后来杀害她的人,但若是他,没有道理要留下孙占这个目击证人;二种,是在乎梅娘的人,他在恨,恨有人见死不救。”
“含之还有几日回来?”董夫人低头看了一眼梅娘的手,神色一变,啪的一声将她拨了开来,对着旁边的婆子问道。
“夫人,少东家这回去的是北地,他孝顺的紧,那地儿山参珍稀不少,他少不得寻摸一些,给夫人您补身子,这日子一耽搁……”
她说着,回过头去,伸手进去掏了掏,像是要将她不小心“失手”弄进去的碎片掏出来,可掏了几下,却是手一顿ู,从里头抽出一个白森森的脚掌来!
池时对着光看了看,认真的说道,“这是人的右脚掌,从脚掌长宽来看,应该是女子或者孩子的脚。”
“转头便登门求亲了。我想着董家不说家大业大,至少也能保梅娘一辈子衣食无忧,哪曾想得……我当时想着,她活着的时候遭了罪,又何必让她死了之后,再落人口舌。”
池时没有说话。
她伸出手来,正要接住,突然耳朵微动,手往腰间一抽,抽出了一条细细的皮鞭来,不等久乐回过神来,她已๐经一个翻身,转身出了庙门,一鞭子甩了出去。
久乐心神一凛,拔出长剑,追了出去。
她说着,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引着池时上了三楼。
“池仵作当真癖好独特,人来这醉花楼,是来寻开心的,你倒是霸道得紧,叫这么เ多人,都随了你。”
“可是他没有那ว个胆子,不愿意管这件事。我知晓,若是翻了案,不光是我阿爹要恼,就连祖父,都要降罪下来。”
池六娘说着,捂住了胸ถ口,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可是,九弟,我的良心过不去啊!我同孙浩然自幼便定了亲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池老太太穿着一身枣红绣松鹤的锦衣,头戴同色抹额,坐在主座上,正笑盈盈地说着话,见到池冕同池时进来,忙招了招手,“冕儿同时儿来得正好,你姑母托人送了年礼来。”
“我还奇怪着,今年怎送得这般早ຉ,这不一问送信的婆子,方แ才知晓,你们姑父升了官赶着入京呢。”
“我们祐海每年有个武南节。在县志里记载,很多年前,祐海ร出过一个极其厉害的大将军,名叫武南,当时逢乱世,武南庇护全县乡民,是了不得的大英雄。”
“是以在他生辰的时候,祐๖海都会有盛会,比拼他的成名绝技,胸口碎大石!”
“你们以为父亲被大虫所害,觉得是麻姑御虎伤人,便怪罪于她,将她赶到山上去,要她杀虎偿命。后来过路的这位……”
池时说着,皱了皱眉头,询问的看向了周羡。
“九爷这是作何?上山虽然没有吉时之ใ说,但断没有过了午时之理。我爹若是再不下葬,便又要再停灵三日,从头来过。”
“如今时辰快到了,还请九爷同陆捕头,将这道儿让开,叫小的过去,以全孝子之心。”
待他日寻了姑爷,搁榻上一躺,眼睛那么一睁,还不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儿,阿娘特意寻了匹好料子。日后你便要去衙门里做仵作了,我……都怪阿娘不好。你将这布条缠着,休要叫人看出了破绽来。”
一颗小石头子儿,嗖的一下跃起,直接打在了小满的嘴巴上,她的嘴唇,瞬间肿了起来。
池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啊,脚抽筋了。”
小满眼中含泪,脸色苍白的捂住了嘴。
一旁的周羡瞧着,手中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了些。
池时真是打得好,他恨不得冲上去,一脚๐踹飞了这个ฐ小满。
梅娘含冤而死,都这份上了,她居然还要辱人清白。她是张梅娘的贴身侍婢,她若是说梅娘同黄山有私情,信之者十之八九。
池时一击即中,不再理会小满,她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认真的说道,“十年前,在祐海ร这样的人,有且只有一人。”
她说着直接指向了坐在堂上的许县令。
许县令瞪大了眼睛,屁股像是被针ฤ扎了一般,他猛地蹦了起身,慌慌张张的摆起手来,“池九,就算我欠了你五百两银子,你也不能ม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十年前,我都不知道祐海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张梅娘什么的,我今儿个ฐ头一回听说!”
他一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是有多蠢,才会以为池时说的是他。
仔细一寻摸,他又立马捂住了嘴,神色骇然起来。
若是他没有想错的话……
“当然不是你,而是十年前的祐海县令。”
池时说着,认真起来,“你们可曾记得,梅娘为何要去土地庙?谁告诉她,土地庙里求家人身体康健灵验的?”
周羡皱了皱眉头,梅娘对她婆母说,县令夫人久病不愈,去土地庙之后,病就好了。
“土地庙十年前香火不算鼎盛,远不及附近寺庙道观,所以才出现,梅娘一人烧香的情形。八年前祐海大水,不止土地庙被淹了,为ฦ何独独它搬了地方แ?”
“是谁提出来的?祐海ร县志里有记载,当时的县令林森,为避免庙塌之后,危害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