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与谢重华同时翻白眼。
江鹤城此人什么性子,兄妹俩皆是清楚明白的,性子阴郁,对他自己的孩子也不见有多上心,但对祈儿却有些不同。
谢重华咬重字眼道,“自然是祈儿。”
谢瑶华摆手,“我不是说祈่儿,我是问你方才说谁带祈儿来的。”
“主ว子,药好了。”
谢瑶华起身,还未动作,手腕一紧,又被玉子言拉住了。
府中下人忙进忙出,又是挂红绸又是挂红灯笼的,一切按照江暮雪的吩咐来布置。
谢瑶华躺在竹榻上,拿了条丝帕盖着脸,谢重华在一旁练剑。
谢瑶华打开门,青影端着一个托盘,呈上两只药瓶及纱布还有一把剪刀拦在她面前,她还未开口问,青影赶忙解释道,“主子,公子前几日遇刺伤了手臂,方才又磕到腿了。”
见谢瑶华蹙眉,青影又补充道,“您不在的这些年,公子他自暴自弃,受伤从不敷药,难受也独自闷着……”
姜弈面带微笑,温声道,“跟上去便是,今日可要将他伺候好了。”
莹儿手心里紧ู捏着一包药,紧张得手心出汗,但想到姜弈先前与她说的那些好事,她有了豁出去的勇气。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江暮雪一眼看穿他们的心思,好气又好笑,狠狠瞪了父子俩一眼,站起身往房门口走。
江暮雪欲抬手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她身边只带了一名会武功的婢女飞霜,主仆俩人紧赶慢赶,半月后风尘仆仆抵达郾阳城。
谢瑶华并未传信告知谢重华,进了郾阳城后,谢瑶华带着飞霜直奔大将军府。
谢瑶华莞尔一笑,“你也不错,心思越发让我捉摸不透了。”
玉子言也笑了起来,将她揽住,让她靠在他怀里。
那夜在城门口,她答应与穆晋一同回候府,玉子言跟在她身边,第二日穆晋又来与她提了成亲之事,她答应了,玉子言当场便给他甩脸色,用凶狠的眼神瞪她许久,而后甩袖离去,几日不曾出现。
他此时来此,除了想见她外,他心里多半还憋着气
穆晋将谢瑶华的马车拦下,走到马车旁,笑吟吟道,“知离,舅舅命我接你回去,已๐择好良辰吉日,让你我早日成婚。”
玉子言与谢重华听到穆晋这话,同时驱马上前,一前一后将穆晋堵住,玉子言抿唇不言,谢重华看向穆晋的目光不太友善。
果然,不出片刻,玉子言慌了,欲伸手去握她的手又怕将她惹恼,踌躇许久,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无论你还有多少时日,我想日夜伴你左ุ右,天上地下,我也愿陪你同行……瑶华,我们成亲可好?”
风月阁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楚一醒过神来,赶忙去扶自家公子。
“公子,您又得罪谢少主了,不是属下泼您凉水,谢少主本就对您有成见,您对谢少主ว的妹妹有企图,您先得巴结好未来大舅哥才是,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您可长点心吧……”
谢重华陪着谢瑶华,在她屋里待到深夜才离开,听着风雨声,谢瑶华辗转反侧,唤了青叶进屋。
“子言可还在外面?”她揉眉问。
谢瑶华未再多问,随楚一从窗口出去。
楚一带着谢瑶华方跃上墙头,后方แ便飞来冷箭,带着谢瑶华,楚一无法放开手脚应付,出于下风,两人很快便云归的手下围住了。
护卫并未回答她,带上三人便朝陡坡处摸索着往下走。
青叶扭头往穆晋的方向看去,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真的?”穆晋大喜过望。
谢瑶华点了点头,而后抬手轻敲他手中的茶杯,道,“若是方才你未饮下这杯茶,兴许有机会向青叶表明心迹,但眼下多半是不能ม了。”
谢瑶华与姜弈自幼相识,比认识玉子言还要早一些。
少年时的姜弈与如今的姜ä弈判若两人。
“你……”
四目相接,气氛暧昧起来,彼此眼中只有对方,也只容得下彼此。
谢瑶华在风月阁待了两日,谢重华每日陪着她,督促她按时喝药,任凭她撒娇耍赖也无用,定要亲眼见她喝完那一大碗黑乎乎ๆ的苦药才肯离开片刻。
休养了两日,谢瑶华的身子有所好转,谢重华允许她外出走动但依旧放不下心,时刻陪着她。
她的声音虚弱且沙哑,谢重华自是心疼妹妹的,听她说渴了,赶忙去倒水给她。
玉子言低头看怀中人,趁谢重华背对他们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是为兄无能ม,连累你不说,至今仍未寻到救你的法子……”
谢瑶华微微一笑,握住谢重华的手,对此事避而不谈,将话头引向玉子言。
主子行事从不会感情用事,似乎也从未看错过人。
明白了谢瑶华对穆晋的态度,青叶不禁想到了玉子言,有几分同情他了。
但见她恼怒了,玉子言顿时手足无措,伸出手又不敢触碰她,红晕自脖颈蔓延至耳尖,紧张不已。
“我、我方才……对不起……”
砸的时候力气大着呢,这会子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