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越待了三年,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她悠悠道,“待锦绣山庄之事了结后,你便去风月阁罢,莫要回侯府了。”
听完,谢瑶华也心生疑惑。
“以前我总觉得子言是个寡淡性子,以为他向往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平淡日子,可是近日他行事,我越发觉得以前是我想错了。”
她此刻坦诚对他仅是利用,他无疑是心痛难受的,可也觉得庆幸,若非他身上尚有一些能被她利ำ用的缘由,那么他恐怕再也遇不上她了。
她此时的坦诚令他心安了不少。
“我来吧。”
玉子言自老神医手上接过帕子,快步行至榻前就地坐下,动作轻柔地为ฦ擦脸。
小厮磕磕巴巴将自己所知的说了一遍,而后‘扑通’便在谢瑶华面前跪下。
“七公子,五公子晕过去前一直叨念着青、青叶……三公子说……”
她收下他送的白玉杯,玉子言自然是欢喜的,但她的态度让他忐忑不安。
“瑶华,楚家的事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一直不曾有机会与你说。”
谢瑶华看他明明疼得冒汗却极力忍着的模样到底还是心软了,弯腰扶起他到椅子上坐下,而后扬声吩咐青叶去请大夫来。
此时在侯府的大夫是昨日请来为谢瑶华看诊的,此后便常住在侯府。
意指玉子言动用烙铁时青叶是否也观摩了全过程。
青叶赶忙摆手否认,“月白公子先叫我回避,而后才动的手,我只听到穆斐的惨叫声,事后问了狱卒才知的。”
不愿走她为ฦ他安排好的另一条路。
名利ำ、权势,荣华富贵……
玉子言依言照ั做,果然能动了,虽然仍旧有些疼,但比方才好了许多,他不禁也笑了起来,就着用右手去握住谢瑶华的手。
“瑶华,你真厉害。”
重新相识,相交,她以女子的身份来遇见他,这几日他一直在想,定是她舍不得他,遂才有了那一场偶遇以及之ใ后的相伴。
他向她求亲,她狠心拒绝,他伤心欲绝,可是不久之后他便明白了。
一早他便如此折腾月白,其实是因穆知离将青叶派出去的缘故。
穆晋早ຉ看出来了,他的这位‘七弟’待这个又丑又哑的哑奴很是不一般,而后叫人暗中ณ查探,果不其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再细细一想,便全都明白了。
青叶凑近,低声道,“先前主子您命我对他施针封住记忆,可昨日我发现他似乎是察觉了,他头上的三根金针只余两根了。”
青叶是施针ฤ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跷,金针入脑แ,若不是施针之ใ人或是医术精湛之人取出,那便只有被施针之ใ人自身运力逼出。
姜弈再度伸手抓住穆知离的手腕,此次她未曾闪避,任由他摸脉确认。
他并非医者,因晋王妃常年缠绵病榻,久而久之ใ,姜弈自然也懂一些医理。
起先穆晋很是恐惧,又要往穆知离身后躲,穆知离不让,而月白也站着不动,穆晋怯怯瞄了几眼后才大着胆子伸手去摸月白的手臂。
摸了两下,穆晋放松下来,扭头看穆知离,欢喜惊呼道,“是人诶,他不是鬼!”
来人正是易容成小厮的青叶。
穆知离勾唇,苍白的面容上漾出柔和之色,“并无大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了悟大师此言颇็有玄机,月白百思不得其解。
穆知离只在浮云寺修养五日,第六日一早动身回候府,月白并未选择留แ在浮云寺,而是跟随穆知离左右。
由小沙弥的引路,穆知离来到เ一间独立的禅房外,一众护卫在外候着,月白下意识驻足时却听七公子唤他。
“月白,你进来替我焚香。”
自那日醒来见过七公子一面之后,月白再也未见到七公子,他有些心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想向七公子道声谢。
瞧见主子蹙眉,青叶疑ທ惑,“主子……昨日您与玉公子之间可是发生了何事?”
听青叶问及昨日之事,瑶华失笑,“昨日兴致大好与他把酒言欢,酒意上头放纵了些,有一件事过头了,他此番๘怕是来寻我讨要说法来的。”
与狼的凶狠近似。
姜弈愣了一下,将眼前这位个头与他不相上下的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面具遮了半张脸,但仍无法完全遮住脸上的伤疤,倒是这双眼生的极好。
这双眼似曾相识。
“我们……见过?”姜ä弈问。
玉子言并不理睬他,转过身打量谢瑶华,确定她安好,便护着她往回走。
姜弈觉得人前竖起一身刺的谢瑶华在这丑侍从面前会敛了刺,整个ฐ人也柔和许多。
她会对着丑侍从笑,轻声安抚,说她没事。
这份温柔在他梦里曾出现过无数次,可他从未得到过,如今她却毫不吝啬给了这丑侍从。
亦或是,这份温柔是这丑侍从独有。
怎么会……
姜弈扬声道,“七公子,你来此难道不是来找鬼医前辈的吗,只有我知他在何处。”
谢瑶华并无反应,倒是玉子言停下脚步,猛地回身看去,他正要开口,胳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