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远远地看了大老板一眼,想起那天她冒充安请离的事,一时纠结起来,想到以后这进进出出的万一碰到大老板,那不是很尴尬。
做好迎接仪式,婉婉和同事们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他来得似乎很仓促,外面天寒地冻的,他竟然连件保暖的外套都没穿就这么来了。而且他胸口起伏得厉害,仿佛刚ธ刚急奔过来一样。
柯柯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婉婉身边,幽幽地问了婉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方清瞥了一眼正在吃奶油面包的萧禾,一本正经地戳人家小姑娘的痛处:“萧禾,你个小胖子,整天就知道吃。”
萧禾也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地回击:“关你什么事,你个面瘫。”
车子里安静得过分,只有他们二人静静地呼吸声。maທrtin上学的时候看到同学写“教室里很安静,掉根针在地上都能ม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的句子时还很鄙视嫌弃,此刻算是充分体会到了这般安静。
martin眼神飘忽躲躲闪闪地看了看后视镜,发现大老板仍在假寐,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样子,他踌躇了半天,到เ底还是没忍住,胡乱扯了一个话题:“那ว什么……宋总,我今天早上看天气预报,好像说今天是今年一年最冷的天来着……”martin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他和不熟的人在一起如果不讲话的就会觉得特别尴尬,尽管那个所谓“不熟的人”是他的上司。
叫了uber之后婉婉就哆哆嗦嗦地站在公司外等,虽然她天生体暖不怕冷,但是最近休息得不是很好,身体免疫力下降了许多。婉婉不禁跺脚哈手,把衣服裹紧ู。
没过五分钟婉婉就望见了一辆宾利缓缓地开过来,她以前加班没公车的时候也经常叫uber,也遇到了许多开着名车的车主,大多都是因为无聊才出来挣点小钱。
所以这次婉婉也没多想,远远地就冲那辆宾利ำ摆了摆手。
车子在她公司前面停下,婉婉兴冲冲地下了台阶,走向那台车。
车窗缓缓落下,大老板的英气逼人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婉婉一瞬间感觉更冷了,在寒风中愣了半天,直到大老板下车走到เ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了声“大老板好”。
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恐惧,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见大老板一声不吭,婉婉更加紧张了,想着还是坦白从宽吧,也许大老板能看在她诚恳认错的份上放她一马呢。
婉婉裹紧了大衣,低头望着大老板擦得锃亮的皮鞋,如同一只软萌的小兔子,摆出一副殷切真诚的模样,恳求大老板:“大老板是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冒充安请离,您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您再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好了……”
“方婉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尘易有些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要把她看透一样。
“嗯?”
婉婉疑惑地发出一个鼻音,她虽然不知道大老板在说什么,但是她能ม非常敏感地听出大老板的语气十分不友善,似乎ๆ还带有质问和威胁。
“你顶着一张和安请离相像的脸,故意让我见到你,又千方百计地留在公司,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的司机走得那么เ近,这几天又三番两次故意和我碰面。”
宋尘易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婉婉缩着娇小的身体胆怯地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脚碰到台阶,退无可退。
“方婉婉,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见他带着厌恶愤怒参半的声音,婉婉委屈惶恐地摇头,嗓音中带着哭腔:“我没有……我没有什么目的……”
“没有?”宋尘易猛地抓住婉婉的纤细的手腕,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你还不说,非要我去找柯柯问个清楚吗?”
他的手劲很大,婉婉只感觉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越是挣扎,他的劲儿就越大,痛得婉婉想掉眼泪。
“我没有接近你,我也没有任何目的,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工作,保住我同事们的工ื作,我想让我们这个部门继续存活下去。我不像你,你是天之骄子,而我需要这份工作来养活我自己,养活我的孩子,你明白吗?”
婉婉的声音虽然很小,这番话却说得十分有分量。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灵动的眼睛被泪水盈满,显得她愈发楚楚动人。
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一把甩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等到他的车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后,婉婉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腿,终于不可遏止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