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为之一紧,慢慢侧回脸,隐忍着心绪。“你果然见到เ她了……她……知道了你我的过往?是你告诉了她?”
“我……”
颜惜月心乱如麻,而今身边什么帮手都没有,要是以前还有莲华……
正这般想着,却忽觉怀中有微微的簌动。
“我……”
这时却又有一群人步履艰难地循声而来,太符观弟子故意道:“玉京宫的人也到了,总不会都护短徇私吧?”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周遭竟是寂静得可怕。
没有了夙渊的身影,也不见其余众人。唯有肩头微弱的蓝光亮起,却是受了伤的莲华跟随在身边。
腓腓耷拉着耳朵慢慢垂下脑袋,很不情愿地趴在了她裙ำ边。颜惜月使劲揉了揉它,又好生叮咛几句,这才与夙渊一同朝着阴沉高耸的山峦掠去。
阴风怒号,碎雪纷飞。山峦如盘踞的怪兽,仿佛随时都会将周围的一切生命无声吞噬。
“这地方真有人居住过?”夙渊一边飞着,一边纳罕地看着地形。颜惜月道:“或许以前有人居住在里面时,这冰谷中是有道路的,十几年之间没人外出,所以积雪越来越厚,就将通道给堵住了。”
“嗯。”他穿过云层,下方的冰谷通道已๐渐渐接近尽头,前面竟然真有一片开阔地带,虽还是雪色皑皑,但古木枯枝时有出现,若是春夏之际,此处倒也有几分生机。
腓腓愣愣地悬在空中,莲华道:“它那么小,怎么能ม带你……”
话音未落,却见腓腓迅疾转圈,四爪与耳朵上的红光艳丽ษ如火,将它整个身子都笼罩其间。莲华惊讶道:“腓腓怎么了?”
话说唐肃宗乾元年间,有个官人姓薛名伟,吴县人氏,曾中天宝末年进士。初任扶风县尉,名声颇著。后为蜀中青城县主ว簿。夫人顾氏,乃是吴门第一个大族,不惟容止端丽,兼且性格柔婉。夫妻相得,爱敬如宾。不觉在任又经三年,大尹升迁去了。上司知其廉能,即委他署摄县印。那青城县本在穷山深谷之中ณ,田à地硗脊,历年岁歉民贫,盗贼生发。自薛少府署印,立起保甲之法,凡有盗贼,协力缉捕。又设立义学,教育人材。又开义แ仓,赈济孤寡。每至春间,亲往各乡,课农布种,又把好言劝谕,教他本分为人。因此处处田禾大熟,盗贼尽化为良民。治得县中真个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戴恩怀德,编成歌谣,称颂其美。歌云:秋至而收,春至而耘。吏不催租,夜不闭门。百姓乐业,立学兴文。教养兼遂,薛公之恩。自今孩童,愿以名存。将何字之?薛儿薛孙。
那薛少府不但廉谨仁慈,爱民如子,就是待郡同僚,却也谦恭虚己,百凡从厚。原来这县中有一个县丞,一个主簿,两ä个县尉。那县丞姓邹้名滂,也是进士出身,与薛少府恰是同年好友。两个县尉,一个姓雷名济,一个姓裴名宽。这三位官人,为官也都清正,因此臭味相投。每遇公事之暇,或谈诗,或弈棋,或在花前竹下,开樽小饮,彼来此往,十分款洽。
但见稠阴夹道,曲径纡回,旁边多少旧碑,七横八竖,碑上字迹模糊,看起来唐时开元年间建造。正看之ใ间,有小和尚疾忙进报。随有中年和尚油头滑脸,摆将出来,见了这几位冠冕客人踱进来,便鞠躬迎进。逐一位见礼ึ看坐。问了某姓某处,小和尚掇出一盘茶来吃了。那几个随即问道:“师父法号?”那和尚道:“小僧贱号悟石。列位相公有何尊干,到荒寺经过?”众人道:“我们都是赴京会试的,在此经过,见寺宇整齐,进来随喜。”那和尚道:“失敬,失敬!家师远出,有失迎接,却怎生是好?”说了三言两语,走出来分忖道人摆茶果点心,便走到门前观看。只见行李十分华丽,跟随人役,个ฐ个鲜衣大帽。眉头一蹙,计上心来,暗暗地欢喜道:“这些行李,若谋了他的,尽好受用。我们这样荒僻地面,他每在此逗留,正是天送来的东西了。见物不取,失之千里。不免留住他们,再作区处。”转身进来,就对众举ะ人道:“列位相公在上,小僧有一言相告,勿罪唐突。”众举人道:“但说何妨。”
和尚道:“说也奇怪,小僧昨夜得一奇梦,梦见天上一个大星,端端正正的落在荒寺后园地上,变了一块青石。小僧心上喜道:必有大贵人到我寺中。今日果得列ต位相公到此。今科状元,决不出七位相公之ใ外。小僧这里荒僻乡村,虽不敢屈留尊驾,但小僧得此佳梦,意欲暂留แ过宿。列ต位相公,若不弃嫌,过了一宿,应此佳兆。只是山蔬野蔌,怠慢列位相公,不要见罪。”
腓腓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在她与怀襄之ใ间来回望了好几次,终于趴在了颜惜月怀里,哼哼道:“腓腓以后来青丘,主人会送腓腓回来吗?”
颜惜月迟疑了一下,怀襄已抢先道:“她当然会再送你回青丘的,对不对,惜月?”
颜惜月心中疑惑,可此时帘ຈ幔微微拂动,床前明珠摇曳轻撞,发出微弱清音。那ว道浅淡身影渐渐隐去,颜惜月叫了一声跳下床去,却听侍女懵懵懂懂地问道:“怎么เ了?娘子难道是做了噩梦?”
颜惜月赤着双足站在地上,见两ä名侍女点亮灯火撩起帘幔,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人身影。她不禁道:“你们刚才睡得很熟,竟什么เ都没听见?”
纤然却还怔怔地看着幻景中的颜惜月,忽而说道:“萦歌离开青丘已经一百多年,说不准是她后来因故死去,转世成为了这个少女?”
她只是无心一说,怀襄听了却是一愣,随即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