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长脚考取了夜大，是戴城大学办的，机电专业。他高兴死了，请结拜兄弟吃饭。化工ื厂附近根本没什么เ吃的，一个是面馆，飞着几百个苍蝇，还有老鼠与人共餐，服务员是个酷爱翻白眼的中年婆娘；另一个是茶馆，只有水，没有固体食物。这两ä个地方都不适合开庆功party。长脚把我们带到公路边上一个停车吃饭的地方，那地方แ不错，几个头枯黄的小丫头站在路边，对着来来往往的汽车招手，她们是这里的服务员。长脚点了小半桌菜，大多是素菜，荤菜只有炒螺蛳和炒鸡蛋。他又拎了几瓶啤酒，我们三个开始喝着，喝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一阵自行车铃声，小噘嘴跑了进来。
小噘嘴终于把那腊ຘ肠一样的辫子剪掉了，这还得归功于我，我在小李面前说了好几次，你老婆把腊肠挂脑袋后面。他起初是不敢对她说的，后来时间长了，被我灌输得有点痴呆，一不小心说了出来。小噘嘴听了，二话没说，跑到美厅去剪了个齐耳的短。从这一点上说，小噘嘴确实和小李是青梅竹马，感情不一样。假如是由á我来说出腊肠这一节，准保被她臭骂一顿。她骂我和长脚都已经习惯了。
"我说不上来，你以后也许能去做点别的。"
"做什么呢？"
后来他在我的强迫下，也爬上去用圆珠笔画了个ฐ很袖珍的鸡巴，他没留แ笔迹，很聪明。我更无所谓，我会用三种不同的笔迹写字，那六个字是我专门用来写情书的笔迹，厂里没人见过。
那串字，以及那个图，被留แ在了仓库里的某一个电灯泡边上。写的时候，我们觉得很有趣，或者很害怕，写过之后就现什么都不会生，不会有人去那里看我们写的东西，仓库里没什么人，而且写的位置很高，接近天花板，站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后来仓库粉刷墙壁，油漆工连看都不看，就把我们的作品给刷掉了。我想到厕所里去写，这样就能ม被很多人看到เ，后来我蹲在厕所里，现四周的墙壁上写满了淫词艳赋，根本没地方แ下笔，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们看不到赤膊女人，只能看看赤膊男人。洗澡的时候，我们几个很注意观察各色男性生殖器，从干部的到工人的，从退休的到เ在职的，黑的白的，有毛无毛，长短粗细。当时我是出于无聊，纯粹当游戏来玩，没想到养成了习惯。我现在在厕所里尿尿，还是会不由á自主地朝两旁的生殖器观望，我既不是同性恋也没有解剖癖，我就是习惯了看一眼。有次在宾馆里看到一个黑人，greAt！我都想对他竖大拇指了。
另一个ฐ澡堂游戏仅限于我们几个青工之间，就是用毛巾抽打阴部，当然是抽别人的，抽自己那ว是抽打派教徒。长脚在这个游戏中成为了受害者，他长得瘦，根据我的经验，瘦子的老二总是显得大，既然它大，那就成为众人抽打的目标。长脚๐很可怜，有时候在淋浴房洗头，一脸的肥皂沫，眼睛都睁不开，忽然阴部被毛巾抽了好几下，等他冲掉肥皂破口大骂的时候，干坏事的人早就无影无综了。至于我和小李，我们是结拜兄弟，可以公然地抽他。起初长脚还反抗，嘻嘻哈哈地用毛巾抽回来，但他终于现自己高个ฐ子的坏处，鸡巴位置也高，便于我们抽打。我们抽长脚๐抽上了瘾，恨不得在他的阴部画一个靶子。后来他捂着阴部到处乱蹿，我们狂笑着把毛巾抽到他的屁股上，长脚哭了。我和小李收了手，抱歉地看着他，他说："你们都是坏蛋！"
六根很犹豫地站在门口张望，后来有个保安走过来，操着外地口音对他说："你这个傻逼在这里看个鬼啊？"六根一听就生气了，六根是电å工，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手艺很好，糖精厂的厂警从来不敢对他这么凶的。六根指着保安说："你他妈说什么？"话音未落，忽然屁股上挨了一脚，接着当头又挨了一拳，然后他就被十六个拳头包围在中ณ间。八个ฐ保安围着他，像打狗一样打他。周围的工人依然静悄悄地走过，没有人围观，也没有人劝架。
六根被打昏了过去，醒来现自己被扔到เ了国道边上，衬衫已经完全是布条了口袋里塞着一张开除通知单。六根没搞明白，自己还没上班，就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然后就被开除了。国道上全是风驰电å掣的汽车，六根伸出手想拦车，那些车出巨大的噪音从他身边开过，没有一辆减的。六根沿着国道往回走，走得很慢，他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打断了。太阳下山的时候，他看见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水中央有个岛，岛上有几幢农村的小楼房。他知道自己้到家了。
师傅们说："烧了。"ิ
长脚拿起一把扳手，说："去你妈的，还给我！"ิ
我说："ิ你连个扳手都没带，你修鸟个管子啊？"ิ
长脚皱着眉头，抿着嘴，从侧面看，他的脸呈c型，好像吃多了中药。这个表情是长脚的招牌。小李说："长脚，你不会在这里手淫吧？"长脚做了个要昏过去的表情，说："你们真下流。我在这里复习功课。"
有关我在生产区被胡得力活擒的事，我想起一个细节：当时有一只鸟飞过我的头顶，拉下了一滴白花花的鸟粪。这滴鸟粪本来应该落在我的脑袋上，结果，由于厮打和挣扎，鸟粪落在了胡得力的头上。他没现。看着近在咫尺的鸟粪，我忍不住笑了，一笑就走了气，被胡得力彻底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