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何志,需要以死相谏?”曹操继而厉言问道。
曹丕一直在膳食间不一言,只在殷宓身旁搀扶着她。他甚是担忧,如此头颅,会让殷宓反胃并引至身体不适。
喜欢水仙,不仅因为自己是水仙子,更因为水仙那玉洁冰清的神韵,和馥郁芬芳的清香总能使人心旷神怡。加之水仙绽放于初春,更象是大自然给人间带来的生机与希望。如此仙花,她又怎能置她于不顾。
至于她与子桓的婚期也快将至,这一切均是曹操的指意。
“宓儿,明日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日食奇观。黄昏,我在城西的郊外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殷宓轻拥玉枕,双唇微微上扬,点头应允。
看着这个可人儿,不禁惘然默叹。看不透她层层叠叠的心绪为何一直拒绝众多媒婆的提亲,却又轻易的应允袁绍,更看不透这张即使是憔悴孤绝,却仍清丽秀美的脸庞下,藏着怎样一段刻骨伤怀的情怀……
“宓儿,确实要嫁予袁绍为妻了?”
幼蝉放下怀里的小小姐,宓儿便跑到父亲的床前:
“爹爹,爹爹……你是怎么了?快起来呀。”
嫦娥有吴刚相伴,如今宓妃也随河伯而去,他,纵是留一个空白的躯体又作何用?转身之际,衣袖内掉落一颗丹丸,正是宓妃当日交予他转赠嫦娥之长生丹。
也罢,先将长生丹带回月宫,等月老前来再作打算。
“哈哈!宓妃,当你与后羿含情脉ำ脉之时,你的夫君早已伤心欲绝!”
“一派胡言!我在白鹤峰一居数年,除了宓妃,压根就没有任何人来过!”
走过几处山坡,隐约可见一个城堡。当他们渐渐走近,大雁便疾飞而去,消失在远方一片灰蒙蒙的天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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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还是密码……就连龟文也无法看懂,我又该如何破解这个密码?”
莫名的,河伯心底燃起一股妒恨之火。熊熊的火焰越烧越猛,灼伤了他身上的每一个ฐ角落,烧掉了他往昔的每一点深情。
冥灵殿内,侍女奉上茶水便退守殿外。
已幻化人形的龟仙一身青袍坐于右侧,面容宽和,举止悠然。相邻๑而坐的是其娘子,灰衫黑裙ำ,内敛沉着,自有一股神秘气息。
怎么也不明白,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为何却有那ว相识千年般的熟ງ悉?
醒时,想着他;睡时,还是想着他,行走于何处,仿佛都是他的气息;看向一潭碧水,映出的影子也是他……
他便是后羿,射下九个ฐ太阳,让她朝暮欲见的箭神后羿……
她抬眼看向他的穹额,登时绯云掠过,半响后才道:“小女子,伏羲之女洛神宓妃。”
洛镇亭里,百叶看着忧心忡忡的金盏,甚是无奈的说道:
“金盏,咱家储缸的存水也用尽了,我们也试着去挖井吧。”
言毕,只见曹植与殷宓飘扬远去。已๐然离开冥府与洛湖交汇之边境。
曹昂、曹冲似乎ๆ顿有所悟。曹家有子健与殷宓在,他等,该是可以放下悬挂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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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湖瑟瑟,飘浮着一艘孤寂的小舟。笑对眼前人,又仿如隔世。
“过得好吗?”终是子健先开口问道。
“很好。子健你勿挂心。”
“怀胎已达五月,仍疲于洛湖与冥府间,教我如何不挂心?”话音刚落,却已是相对泪眼,无语成咽。
殷宓深知有着千不该、万不该,可是对着真正的‘金盏’,又教她如何拿他作小叔看待?
强忍、收敛。
唯盼今生过,与君长厮守。
收拾心情,再次问道:
“子健,你尚未说,你怎么เ会回来?”
“你我……于千万年前早已命相连,心相牵。试问你能预见之景象,子健又怎能不知?”
殷宓猛然了解。想必,在她第一次与曹昂、曹冲相见,子健已然知晓。
渐渐步回魏王府。走近王府的路口,子健已是让殷宓先行回去,而他自己却是徘徊则个,才踏入家中。
孰不觉,院外早有一双眉眼如影随形,将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尽收眼底。
“王爷、卞王妃……三少爷、三少爷,他回来了!”辛管事边跑边通传,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芣儿,本宫有听错吗?是子健回来了吗?”卞王妃惊愕之余,忙不失向身边人问道。
“是三表哥回来了,姨妈,是三表哥他回来了。”芣儿得见心上人回来,同样开心不已。搀扶着卞氏,急步走出大厅。
虽说子健是曹操亲自外调,但他也同样时时刻刻๑想念着爱子。闻声而至,方แ见曹植已๐然消受不少。
“孩儿给爹、娘请安!”子健话音中ณ即便藏有伤感,也不失坚强。
“子健,来,来哀家身边,让为娘好好看看你……”
“三表哥……”
曹府内,顿然弥漫着一阵忧伤之气。眼下众人,已是双眸泛红,言语成咽。
曹操挪动着他那本已๐年迈的身躯,走近子健,轻抚他的臂膀,小声说道:
“子健,你要体谅为父啊……”
曹植动情地抱拳、侧身,为免父亲看见他那凝满雾气的双眸。
“孩儿明白。父王所做一切,均是为孩儿着想……”
言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