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的神,才打到เ出租车。钻进车里,一身水;再从车里钻出来,弄得又是一身水。结果,雨中游鲁迅故居,雨中游百草园,雨中游三味书屋。在绍兴城中,也是在雨中看狭窄的小河上停靠的乌篷船,船上带着小毡帽的船工。这些船工呆坐在乌篷船头,低着头,谁也不看。
咸亨酒店前有一座孔乙己的塑像。酒店里挤满了食客。食客一边吃,一边往外看。外面的人,又往里面瞅。当年鲁迅笔下落魄的孔乙己,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给后人造福。
到เ西湖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雨,游人狼狈得很,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也有雨中游的,一副神仙模样,我们两个ฐ便是。打着一把蓝底白碎花的小雨伞,我紧紧地搂着她如柳的腰肢。我们的体温和气息混在一起。
湖面宽阔,烟雨迷蒙,是那种一眼望不到เ头的迷蒙。远处的雷锋塔,近处的三潭映月,都在雨中恍惚。
“据说,全世界五百强企业中,有九十家在苏州落户。”
“真的呀?”
“路费就由我出吧!”
“我还得和爸爸妈妈商量商量。”
“电话谁打?”
“当然是部门领导去。”
“哪,我就抽你起来回答问题。”
我们都笑了起来。
这是一场向解放区的全面进攻,目标是颠覆政权。我没有退路。
“好吧!”我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应承下来。
“我没有手机。”
这分明是抬杠。
在我的家庭生活中,响亮的日子几乎没有。我现在最怕电话铃响。因为只有很少的人才打家里这个电话,我的父母也就是这些少数人中的一个ฐ。事情也就那麽凑巧,这天父母还真是打电话来了,电话是老婆接的,从老婆的表情上,我就感到他们之ใ间的紧张气氛。于是,他们吵架了。我很郁闷,给琬蓉了一封短信。
我很快就收到了她的回信: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连连说。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é了。一般的常理,给上级机关干事,这是抬举你。
李所长从办公室出来,与我握手。
“在单位上班。”
“有空吗?”
“一杯竹叶青。”
“还要点什麽?”
“我在家里。刚刚到。”
我听到对方แ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喉头梗了一下。
“喔,那我打过来。”
“座机坏了。”
“喔!那就长话短说。”
他谈的主题是中层干部的人选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你来做项目部主任。”
当时,我没有一点喜悦。因为我清楚,所里的中干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恐怕干不了。”
“可以学嘛!民心所向,太违背民意也不太好。”
我陷进了两难的境地。
“让我想想。顺其自然吧。上,是民意;不上,也是民意。”
显然,这个表态,牛所长是满意的。
“让你上?”
“你认为ฦ我可以上吗?”
“当然。你这麽有才华,有了一个ฐ新平台,会对中小学更有利ำ。”
“你这样看?”
她微笑地点点头。
“恐怕有偏心吧?……我很担心。……所里的利益关系特别复杂,说不定就踩响了哪颗地雷。”
“你也把自己变成一颗地雷。”
“对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捧起琬蓉的脸蛋,认认真真地吻了吻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