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洛砚的身后看看,却没有瑶晔的身影。
“洛砚,怎么就你一个人?瑶晔呢?
凰羽伸出手,摇了摇树枝上的雪。雪花瞬间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落在了瑶晔的头顶上。
瑶晔“咯咯”的笑着,逃开了去。他就去捉她的手,宽大的锦袍被风吹的衣袂飘扬。
破碎了一地之后,残忍的将一切美好毁灭掉了。
秦兆熙ກ叹了口气,转过身,默然的瞥了传话的人一眼,踩着积雪,疾步离去。
可是,从他的观察来看,洛砚面对瑶晔时吞吞吐吐,似乎隐瞒了瑶晔什么。
也许,他对瑶晔,并不是真心。
暗夜的梨花,仿佛在悄悄的开了又落,那个日夜思念的人,仿佛还陪伴在她的身边,默然的望着凋零的花瓣出神。
她在想,要是洛砚未曾离去,他们还没有失去彼此,那多好呢。
林梦溪心里一疼,却还是不得不拉住了她:“公主,万万不可,你不能回去。”
风卷起残花在雨里慢慢的飘摇过去,林梦溪的话让瑶晔微微的一怔。
那女子在“木乃伊”的呼喊里迟钝的醒过来,揉了揉双眼,却丝毫没有要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一边紧紧的趴在他身上,一边露出一个未曾从梦中抽身的笑容:“你醒啦?”
他撇了撇嘴,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思绪还在痛苦与绝望里飘摇,侍卫浑厚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转过头,眼眶却已经湿热:“怎么样?可曾打探到九公主的消เ息?”
镇定的说着那ว番话,凰羽的眼睛里,闪现一惯冷漠的光芒,俊秀的脸颊,映在洁白的落雪里,让侍卫不由为ฦ难的皱了皱眉:“回禀王爷,他们说……”
心冷。
因为,在看不到彼此的烟波里,那ว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欢欣与笑意,四散在空气里。
一路上,马车并没有受到เ任何的阻拦,却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渐渐的,渐渐的,离王宫越来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要命的是,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冷峻的面庞上,带着梨花淡淡的清雅。眉宇间,与瑶晔有一些致命相似的东西。看不清,道不明。
或许,是疼痛吧。
此时的他,一直默默的看着画上的女子,眼睛里溢满了悲伤。浮ด华的记忆,随着内心的海浪ฐ一层一层席卷而来。
记忆深处,藏在心底的那ว个女子,与画ฑ上的女子一模一样的相貌。她在纷纷落下的桃花里,荡着秋千,明亮的笑着,说浅辛哥哥。
瑶晔……
“父皇,她不亡,亡的便是上官家的江山。您也不希望臧玉国以她为借口,兵攻打我们罢?送她和亲,是最好的选择了。”
“四姐姐,他即便是奴才,也是我的奴才,还轮不到你对他假以微辞。”
听见玉颜的话,瑶晔的笑容,瞬间就消失在了脸上。她忿然上前一步,逼近玉颜,怒目而视。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担心她,她却还笑得那样没心没肺。
“洛,别担心,我……”
六哥的手,似乎是那个ฐ雪夜里,最温暖的。
温暖的至今不曾忘怀。
可忘怀不了又能怎样,六哥的心里,终究只有九姐姐。
自己何曾没有跟他提及赐婚的事,可他却微笑着摇头拒绝了,说凰柏,瑶晔会回来了。
可回来了,她也不是你的,六哥……
暖手炉渐渐的不再温暖了,书房里的凰柏低下头,去看那双曾经被紧握的手,看见大雪里的六哥低下了头,抚摸他的头。
“来,带六哥去看看。”
握紧孩子的手,凰羽的目光,在那ว时重新变得温融起来,随后吩咐身后的侍从:“小圆子,去云岚阁,告诉九公主,我去秦娘娘那ว里了,让她去城外请大夫来。”
侍从在大雪里哈了口气,为ฦ难的望着凰羽,低低的开口:“六殿下,这深更半夜的,您让九公主ว去哪儿找大夫啊?”
蹙眉,凰羽的眼色,瞬间变得凌厉,狠狠的看向身后的侍从:“你告诉瑶晔,她自有办法。”
侍从见他似乎ๆ有些气恼,便不敢再反驳半句,只好低下头去,轻声回应:“是。”
年华在夕阳里一天一天的消เ逝而去。
即便如此,每时每刻,回忆起来,还是能ม看见那ว个雪夜里,六哥挽着自己的手,微微的笑:“来,坐着六哥的辇。”
从出生以来,从未有人对他这样的好过。他受宠若惊,却又有些担忧,便仰起脸,看着凰羽,凝眉:“那六哥呢?”
六哥那时的话语,让他感动的想哭。至今,都能记得那ว句温柔至极的话,说六哥走得动。
说罢了那句话,他便向着那些侍从挥挥手,随着辇车走进了大雪里。
声音,在雪地里,回荡在空荡荡的宫廷,响了很多年,“快!去衾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