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姨好!”
我的目光投向父亲。老人家一手握着镰刀,一手叉腰歇着。饱含怜爱的浓浓眼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宝贝孙女儿。哦!父亲,你把对女儿的全部爱,全倾注到了妞妞的身上了。
我赶紧把妞妞搂在怀里,亲着她的头。
“傻孩子,不许说这样的话啊!奶奶最疼妞妞了,奶奶一定顺路去商店给妞妞买好吃了啦!”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你先说,我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我打着哈哈。
“你没有骗我啊!”
“好!好——这孩子——”
阿喆绕过麻将桌,朝坐里边的慈祥贵妇走去。
妞妞,妈妈对不起你,你正是这种倍受呵护、疼爱的年龄,正是绕膝在母亲身边尽情享受天真烂漫、其乐่融融的好时光。离开妈妈怀抱的孩子像根草,妈妈为了你,一定一定要早日争取回到你爸爸的身边。
触景生情,我的心像被什么เ揪了一下,唏嘘不已。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眼前。
今天是农历八月三十,花园里却亮堂堂的,如同白昼。望天没有月亮星光,别的地方也都漆黑一片,我纳闷。
进了别ี墅,大厅里被装饰的富丽堂皇,灯火辉煌ä。玲珑剔透的水晶巨型吊灯、雕刻细致完美的石柱,金碧辉煌、盘旋而上的楼梯,梯子一旁้典雅古朴的名贵壁画,以及橱柜里各种古玩摆设。
大厅的上空,流淌着轻快浪漫的音乐่旋律。来来往往的男女,问好的、敬酒碰杯的,低声着、浅笑着——玫瑰色的液体在透明高脚杯里旋转着,殷红的、性感的唇微启着,空气中,各种名贵香水冲击了我的敏感嗅觉。
“来啊!”
“蜜儿,你在旁边看,熟悉了,你再参与。”阿喆拿着筷子敲着酒瓶,“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ณ啊!飞啊——向左、向上、向前、向上、向后、向下、向前、向后。。。。。。”到后来,阿喆像喇嘛似的念念有词,越来越快。
想着想着,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吸着气。
“蜜儿,你想什么了?”
方叔叔什么都没问,他就说一句:“杜太太要我好好照顾ุ你——”
“方叔叔,您可不可以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杜太太,我不想她担心。”
“嗯!”我低着着头支支吾吾地,“知道啦!知道了啦!”
我把阿喆送出门。
“蜜儿,你好些了吗?”
阿喆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笔挺的西裤,腰间一条黑皮带。
我到底是谁?我要怎么办?
我现在只能跟杜先生杜太太走,走一步算一步,所有的谜题以后再慢慢揭晓——
“蜜儿,我的宝贝儿,你醒啦!急死妈妈了。”
一个挽着髻的中年贵妇闪到我床前,她的的声音颤动而惊喜,眼睛红红的。
“哼!你分明就是老、色中饿鬼,你——”我口不择言。
“啪——”我脸上已经挨了火辣辣的一拳。
杜先生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给了我一巴掌。
“你打我——”我捂着脸,伤心欲绝,长这么大,就两次挨揍,都是生在车祸之后——该死的车祸,我诅咒着。
“我打你,是因为我哪有你这样的女儿。这么不孝,骂老子。”
“?有你这不正的上梁才有我这歪的下梁。”我伶牙俐齿反驳着。
“你——”
“我怎么了、大不了再出一次车祸,一了百了。”我气急败坏地说。
“你明明知道我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要威胁我吗?”杜先生咆哮着。
“你明明知道你是有家庭的人,你的行为会威胁到这个家的存亡。”我带着哭声更尖锐。
杜先生怒目对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
时间,在两只对峙的“大公鸡”间“滴答滴答”地溜了过去。
杜先生的目光由起先的愤怒,慢慢缓和,最后一片温和,一种对孩儿浓浓的慈爱。
他笑了。
“蜜儿,在你身上,我看到我年轻的影子——任性、倔强、不服输。”
我撇了撇嘴,不吭声,心里说道:像你?我才没有那么花!
“我们握手言和吧!”
“不要——你要和那女的断ษ绝关系。”
“这样啊!”杜先生沉吟了一会儿,“算我怕你了——听你的。”
“真的啊!”我嘴硬心软,还没有骨气,马上破涕为笑了。
“是的,我现在才真真实实的明白,家——才是最重要的。孩子,刚ธ才老爸有没有把你打痛啊?”他说着,用手指背轻抚着我挨揍的地方,一种久违的亲情,一种甜蜜的、又有几多辛酸的暖流漫上我的心头。我还真把自己当蜜儿了。
我头摇着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杜先生给我这么大的一个ฐ台阶下了,我赶紧叫人啊我,“爸,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
“以后别把你爸骂得那么不堪就是了。傻孩子——”
“嗯,还要有下次了啊!我已经被扁怕了。”我扮了个鬼脸,我的泪还挂脸上呢!
唉!此时的杜先生,一个慈父的情怀表露无遗,可惜我不是蜜儿。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