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太后这是想把自己้撇干净?可惜王宝林是她的人,合宫上下尽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置身事外的。
太后没来,戏还是得照常开场,碧纹已被带到前堂,带着一脸的惊慌之色,跪于我面前。
“通知长乐宫?”我心下了然,却故作不解。
菊香犹豫了一下,道:“启禀娘娘,下毒之ใ人正是王宝林。”
绕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了,我暗吁一口气,放下筷子,故意扯谎:“回太妃,臣妾正加紧ู查着,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有结果了。”
太妃看了我一眼,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这都过去好些天了,还未有结果,是皇后遇到了难题?”
“梓童来了?快起来。”皇上看到我,面带微笑,语调中除了愉悦,还夹杂着一丝欣慰。他在愉悦甚么?又是在欣慰甚么?
不及细想,夏荷在身后轻触我的胳膊,我连忙接过朱漆描金的镂空食盒,捧到书案角上打开来,道:“今日设宴,皇上无暇光临,臣妾特意挑了几个您爱吃的菜,送来给您尝尝。”
夏荷亦跟着摇头:“奴婢也不明白。”
我只得驻足,为她们讲解:“设计当朝皇后,总要担风险的,既然担了风险,就得达到一定的目的,那你们来说说看,若是香烛一事如主谋者所愿,栽到了本宫头上,于她有甚么เ好处?”
“补救甚么?”我哑然失笑,“咱们甚么เ都没做,需要补救甚么?”
“娘娘——”大概是我不慌不忙的态度刺激了春桃,她急了。
我便离座,俯身跪安,径直出长乐宫去了。
一路无语,待回到甘泉宫,春桃才抚着胸口道:“娘娘,真是吓坏奴婢了,您竟然敢在长乐殿上与太后针锋相对,难道就不怕太后怪罪?”
我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道:“和本宫猜想的差不多,太妃在消暑物资一事上,多少有些感念本宫,暂时应该不会对本宫使这样的手段。”
夏荷却还没禀完,又继续道:“太后不但让尚寝局的人端了空盘子上去,还到皇上面前讲了娘娘的坏话。”
我生怕皇上再提起牛才人和马才人之事,于是刻意将腰肢放得更软,让口中的呻yin声更大,一双昨日才磨过死皮、白白嫩嫩的脚,更是绕到了皇上腰后去,不住地轻轻磨蹭着。
然而皇上并没有因此就放过我,而是继续俯在我耳边,问道:“梓童真不知该如何做?你不是一向最懂ฦ得迎奉朕的么?”
“查,当然要查。”我想了想,道,“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不过不用本宫亲自去查。当初煮避子汤的是谁?监督牛才人和马才人喝下去的又是谁?责令尚食局和尚寝局去查,把结果报上来便是。”
春桃的脸上,仍旧是迷糊的神色,但还是应了一声“是,娘娘”,然后同夏荷一起出去了。
吕郭摇头道:“此毒并不会传染,请娘娘放心。”
我轻轻点一点头,微微笑道:“既然吕太医知道此毒,那一定有解毒的法子了?”
看来这二人的谦卑,还真不止是挂在了脸上,我笑道:“你们初次有孕,有所不知,本宫昨日才听太医讲,这怀孕妇人,头三个月是最为要紧的,容不得丝毫闪失,所以本宫才免了你们来请安。就算你们有诚心,为了皇嗣计,也当等到孕满三个月之后。”
牛、马二人听我如此说,这才点头应了,复又下拜谢恩。
这一觉就睡到日头高照,待得我睁开眼睛,去瞧那床头的兽耳八卦滴漏时,现已是隅中ณ时分。我当下大吃一惊,惊的不是睡过了头,而是吃惊直到这时,还没听见有嫔妃来请安。
“撩帐子。”我急急出声,掀开仙文绫薄被,坐起身来。
皇上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我最是体贴上司,怎能眼见得皇上尴尬?遂不等皇上出声,主动回答道:“臣妾自作主张,将她二人都封了正五品才人。”
我垂,看着被涂成了鲜艳红色的手指甲,缓缓道:“传旨,现居永巷的牛、马两名宫婢,因于皇上大婚前教导有功,晋为正五品才人,并赐住淑景院。”言毕,又添上一句:“着现住紫云阁的王宝林、梅御女及邵ๅ采女三人,即刻迁往淑景院,与新า任的牛才人和马才人同住。”
“娘娘?!”春桃和夏荷同时惊讶出声,满脸的不敢置信。
以我对梅御女的了解,本以为她不会出声,但没想到的是,她却反击了:“邵妹妹,你再得宠又如何,份位还是没王宝林高,见了她一样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