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苏的呼吸在我身后变粗了,他带笑反问:“放了他你再杀了我?袁牧之ใ,你当我有这么傻?”
袁牧之看看我,目光深邃,因为蕴藏了太多东西,反倒无法呈现出一种明确的情绪。然后他淡淡地移开视线,对董苏说:“你觉得我有这么不讲信用?”
“好。”他笑着答应。
“我要在洗澡水里睡觉。”
我点点头。
她从裙兜里掏出五彩缤纷的糖果,剥开了,塞到我嘴边,我低头含了。她的手洁白柔软,形状色泽都非常漂亮,我反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张家涵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现在,买的人,也少,我,我停两天也不要紧……”
“要我说,你何必辛苦?袁少声名赫赫,不至于对你吝啬,对吧?你也不是没试过让男人养活……”
我认真想了一会,觉得理解他的话不能ม放在逻辑层面,而应该放在我从未想过的某种思维模式中。
他松了口气一般,笑着说:“行了,你还小,慢慢就懂事了。我看看大哥怎么还没来……”他的声音骤然顿住,对我说,“大哥来了。”他站起来,朝门外挥了挥手,我扭过头,正见到袁牧之ใ阴沉着脸,大踏步朝我们这走来。
我心里狠厉异常,居高临下地举起匕首,狠狠朝那个ฐ我继续刺去。
它身上的伤口无一例外崩裂到我身上,我低头看着自己,胸膛腰腹逐渐渗出鲜血,在那ว个我咽气的同时,我也倒地不起。
我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有反应了,袁先生,请让开,不要在这妨碍我们的工作……”
“他,他他不会死了?”
“如果你还在这,我不敢保证病人会不会有意外……”
为什么这么吵?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闭上。
有人拿冰凉的东西给我注射。
我又睡过去。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那个ฐ我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哑声而温柔地说:
“原冰,你他妈给我听着,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你对我说,你说不想看我死掉,哪怕只有一点活着的可能性也会拼命去找,如果找不到那个可能性,就把与此相关人都宰掉,你他妈说这些话的时候样子真漂亮,你这话哄了我十几年,到头来你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你个小王八蛋……”
我没忘,我有堪比计算机的记忆,我怎么会忘记?
“洪馨阳死了,没错,她死了,那是她的命,我们都强不过命,但我活着,张哥也活着,那个ฐ对你凶巴巴的护士也活着,杀了你妈,害了你的混蛋也活着,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报仇?一点都不想亲手宰了那ว个王八蛋?”
“宝宝,小冰,我想了这么多年,我想明白了,你为什么会穿过时空跟我们相遇,我想得比你明白,不是因为ฦ你造成了死亡,而是因为,你要来促成我们每个活着的人,内心当中关于活着这种东西的形成。我们每个人都因为你而改变,不是变得差,而是变得好,这才是你来到我们当中的意义,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只愿你闭嘴,我一点也不想听。
“你妈妈死了,那ว不是你的错,宝宝,如果说错我们才是有错的那些,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可我们有,但我们却因为各种原因,阴差ๆ阳错丧失了这个机会。我们才是罪人,不关你的事,宝宝,真的,不关你的事……”
“我错了,所以我失去你十几年,找了你十几年,我他妈受够了,你要真想甩手不管我,也成,反正我跟你走,等我收拾了那个王八蛋我就来找你,我……”
我没耐性继续听这些愚蠢的独白了,于是我奋力睁开眼,发现是夜晚,一盏橘黄色的小灯开在我的床头,袁牧之单膝跪在我床边,正打算絮絮叨叨地继续下去。
他猛然发现我醒来,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闭,闭嘴……”我弱声说。
“宝宝,”他小心翼翼地凑近我,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要什么?”
“闭嘴……”我皱眉,颤抖着说,“你,好吵……”
“好,”他猛点头,“我很吵,对不起。”
“睡……”我说。
“要我抱你睡吗?”
“嗯。”我闭上眼。
他脱了外衣,轻巧地上床,避开我身上的导管。
“胳膊……”我戳戳他。
“给。”他把胳膊伸给我。
我抱住,在上面蹭了蹭,觉得尽管他不复年轻,但所幸胳膊摸上去还是跟以前一样令我满意。
“还想离开我吗?”他哑声问。
我含糊地说:“再离开,你也会,找来。”
“所以离开也无所谓?”
我睁开眼,对他的智商表示不解,然后不满地说:“所以,离开,没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有多勤快啊啊啊啊啊啊
第9๗3章
我是在别人的视线凝视下醒来的。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我不喜欢被人盯着还能ม无动于衷,于是我干脆地睁开眼。
我的眼神瞬间柔和了,我与凝视着我的男人对望了十几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