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子被董其姝一只手揽着,正嘟着嘴,扑闪长着浓密长睫毛的大眼睛,拿着个系着长丝穗的巴๒掌大小的木牌子把玩着。
竟是一块军令牌。
反正时候看起来还早,算起约定的时辰,郡ຉ王应该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她抱着手中的布袋,里面装ณ着刚好包来今日还给孟祯的锦袍,一会儿把锦袍还他,把刘妈妈做得布袋留下装桑果!带回去给院里的姐妹们尝尝!
话说王府里日日也是衣食无缺的,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样样皆有,但是像这样经久ื不见的天然的红桑果还是很诱人的,更何况,还是她亲手摘得呢?流沙一定高兴的不了!想着,就更控制不了想要爬树摘果子的想法了。
他一把推开妖娇艳女子,腾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爷很生气,后果即将很严重的表情。
羲谣见他气势汹汹,眼冒怒火,眼看着还有几步就要走上前来,抓住她痛扁一顿的样子。
“父君夏日垂钓ี,该找个树下庇荫的地方才是,带着斗笠坐在太阳下,仔细晒着。”婉婉说着,挽了挽裙摆坐在他身边。
“呵呵!”他笑了两声。
婉婉知道她这样做,无非也就是要在她这里捞一个好,叫人都看看她董妃有多大的能ม耐,就连正王妃也没办法把她怎么样。
她也已经懒โ得去想到底又是哪里得罪了她。
“娘娘,您就别生气了,宫式这人,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她从来都是目中无人,吹毛求疵的,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松儿为她揉着肩。
“是啊,那个宫式仗着她父亲有几个战功,整日的那副扭捏做派的样子,倒还以为谁把她放在了眼里似的。”
刘ถ妈妈贴心道:“殿下要见到เ你婉婉姐了呢,她也定是早ຉ就算好了时候,期盼着你呢!”
对啊!
“我刚ธ才,不小心跌到井里了,没事儿的,别ี担心。”羲谣劝慰她道。
“井?哪里有井?怎么เ会跌倒井里的?”刘妈妈一边将门大敞开,迎着孟祯进来,将她放在了榻上,一边听得惊心动魄。
而这次以后,恐怕连掰着手指头数着见他的机会,也没有了吧。
她走着,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而她的表情却还是一如今早一般冷飕飕的。
流沙只当是她接到封册之后感到失落,其实不知她现在是因为一夜之间知道了真相,又成了个ฐ有秘密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才闷闷不乐。
总而言之,自从来了余姚,没有几件事是顺心的。
从前遇到再大的难事,再不开心,至少还有父君、陆叔叔他们替她顶着,经历了几件事之后才使她意识到,自己从前的困难事着实称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次,她并未和她们一起收拾打扫,而是自己躲到一边去理头绪。
“殿下,王妃这样分,定是有她的用意的,您可不要想太多啊!”流沙默默走过来,安慰她道。
“嗯。”她挤出一抹笑给她,转过头又对着院里的朴树发起了呆。
这院子好啊,比以往的更清净了,可是清净的表面上,谁知有没有隐藏着什么狂风骤雨呢?谁知哪一天她不会被侵袭吞噬呢?想到เ这里,她有些害怕。
婉婉就算是有她的用意,作为ฦ掌家大妇,还要把她的妹妹放到这偏远的别院里,居于五品夫人的位置,在这王府里,即使居于高位,也还是有着许多不得已的。关键的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姐姐就算是想要帮她,恐怕都会有心无力吧?
正想着,疾步踏进院里的松儿吓得她一个激灵。
“得知主子今日获封五品夫人,我们家董娘娘特意叫我来看看主子,有没有什么เ要帮助的。”她手里抱着个松木盒子,见羲谣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连招呼都忘了给打一个,本来就心绪不宁的她也开始显得极不自然。
羲谣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刚才失神了,于是缓了缓心绪道:“谢谢董娘娘。”说着,她迫不及待的接过盒子打开,赫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串手珠!
要说手珠赠人再稀松平常不过,可是如今接到松儿递过来的手珠,她就有些惊慌失措了!因为孟祯告诉她,董其姝会派松儿来接近她,并且要给她送呈贺礼,这贺礼上就有猫腻。
她慌忙将这惊慌藏在心底,刻意露出惊喜的表情,笑着说道:“这真是太漂亮了,请替我谢过董娘娘!”
她按照孟祯的嘱咐,尽量不露声色的将东西收下放好,但却不使用,再找个机会送去他那里。
受封的三人,都送了吗?还是只送了她?这样想着,便问了松儿。
松儿回答是,三人皆送了一样的手串,她想了想,对羲谣道:“不过……”说着,她又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羲谣眼睛闪烁着万分好奇的光。
“不过,董娘娘特别厚爱您呢,给您的应该是和她们的,些许有些不同吧,松儿也只能说到这里了,请主ว子莫要见怪,松儿告辞了!”说着,她便满腹心事的匆匆离去了。
那日在尤溪驿馆,绑她的人几句话就将她的来意套了出来,她到现在也不知绑她的人是何方神圣,却只能照着他们的意思去做,若非如此,当晚就东窗事发,她和董娘娘谁也别ี想活了。不过,有可能王爷会念在董娘娘是四贝子的生母的份上饶他一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