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素不会无缘无故的邀请她过去,尤其是这个当口。既然她们摆明了要坑的就是自己,倒不如从容应对。
露珠去了片刻便回来道:“姑娘,奴婢向院子里的其他人打听了一番,原是京城李宰相今日要过来。”她瞧了瞧蒋阮的脸色,有些不安道:“奴婢总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姑娘要不要推了?”
站在蝴蝶身后的一个三等丫鬟见状诺诺上前道:“是大姑娘身边的白芷姐姐送来的,奴婢瞧着这花灯模样可爱,就放在这里。”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蒋素素า冷笑一声:“拖下去。”
蒋阮盯着他:“你嘴里的阮儿是谁?”
“还能有谁?当今蒋尚书府上的蒋家大小姐!”周大说的底气十足。
但蒋素素何许人也,京中第一才女,自七岁起便是京中第一美人,自然有门当户对的高门嫡子倾心相待,眼看美人体力不支,就要下水英雄救美。
却正在此时,只听“扑通”一声,对岸有个人影突然跃进水里,瞧着模样水性极好,很快游至蒋素素า身边,一手托起蒋素素,游到船舫上。
她这般谦逊惮度,立刻又激起众人的一片赞赏。接着婢子送上一方秀雅贵重的七弦琴。蒋素素า在七弦琴面前坐下,闭上眼睛开始焚香。
青松舫上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绝色佳人身上,莫聪推了推萧韶:“那就是蒋权府上的嫡女,如今全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一个才貌比得上的,你看如何?”
青松舫上众人见萧韶与宣离来了,俱是招呼起来。其中一名绿衣公子站起身来,走到เ萧韶身边,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来这花灯节,莫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这人正是莫聪,萧韶淡淡看他一眼,未说话,只在靠窗的位置寻了个座位坐下。
露珠眸中闪过一丝得意:“我趁着她出去,将她藏在枕头下姑娘的帕子换成二姑娘的了。”
“李栋那家权势太大,如论如何我都不会将你送去李家,我已经给你外祖父写了信,你外祖父若是知道你与你二哥现在的模样,蒋阮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蒋素า素眼睛一亮:“外祖父会为我报仇。”
“所以你现在要好好养伤,”夏研看着她,温和道:“等你伤好点,我便安排你回夏府一趟。”
夏研是永定候夏诚继室所生,当初ม夏诚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县主ว薄,是以夏研的身份并不能嫁给蒋权做正妻。谁知夏诚的嫡兄几年前因病暴毙,是以爵位落在他这个ฐ庶子身上。夏研跟着水涨船高,再加上赵眉与赵将军断了往来,夏研的身份似乎更配得上蒋权正妻这个ฐ地位。
夏诚与夏研一般,也是护短之ใ人,若是知道一双外孙女出了此等变故,不知要用何种办法对付蒋阮了。
与蒋素素说了一会儿话,夏研才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后,夏研揉了揉额心,问道:“儿可醒了?”
琳琅低下头道:“二少爷晌午醒的,只是醒来后大脾气,将屋中的丫鬟都撵了出去,谁也不肯见,。”
夏研深吸一口气:“走吧,我去看看他。”
阴雨绵绵的天气,阮居却是一如既ຂ往的悠闲,丝毫没有被这阴郁的天气影响一般。蒋阮站在桌前练字,白芷一边替她磨墨一边道:“姑娘这字是越好了。”
“你又不识字,说什么好。”连翘在一边道。
白芷脸一红,嘴巴毕竟不如连翘厉害,只得讷讷低下头去:“就是瞧着好看。”
蒋阮搁下笔:“你们可想学字?”
连翘二人一听,俱是又惊又喜的看着她:“自然是想的。”
“那过几日我便挑几本简单的书,你们也学着识字吧。”跟着她,会识字总是好一些。平日里露珠在外面应付,连翘和白芷也应当在府内帮她做一些事情。
“奴婢谢谢姑娘。”两个丫鬟自然喜不自胜,对于丫ฑ鬟来说,会识字是上等人才能做的事情,蒋阮令她们识字,实在是感激不尽了。
“姑娘今日令露珠出门,去取寄放在四海钱庄的银票,这是为何?”连翘问。。
蒋阮看了她一眼,这两个丫鬟,虽然忠诚,却心思过于端正,露珠早些年走南闯北,市井之中见过不好事情,是以用起来并不用顾忌。可是这两ä个ฐ丫鬟,却仍是不敢大用。
“你们看这雨。”蒋阮瞧着窗外:“一时下着下着,却不知何时能ม停了。”
“姑娘说笑,”白芷诧异道:“不过是开春一场雨,指不定明早就停了。”
“我却觉得,它不会停。”蒋阮摇头道。
上一世也是这一年,这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一连下了整整三个月,开春的粮食无法播种,洪涝肆虐。许多人的房子田间全被大水雨水冲垮淹没了,京城间一时多了许多流民。
她对这事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庄子上也遭到เ洪水肆虐,因为粮食紧张,张兰家的便将她的用度苛刻到近乎ๆ残酷的地步。她的屋子虽然不至于被冲垮,却永远都是潮乎乎ๆ的。而每日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去做粗活累活,有一日差点被大水冲跑。幸亏一个ฐ做活的粗仆见了将她救上来,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张兰家看她的眼神,充满失望,恨不得她死在水里才好。当时蒋阮以为,张兰家是嫌她占了家中粮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