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已经进去这么长时间,我实在不敢想像她在里面生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柜台边,正认真写着什么的老者见状,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安路涛身边,看了一眼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子。
“快,把她抱进去。”
“喂,我们不是要赶路去和良娣会合吗?来客栈干吗?”
“住店。”
“秋儿,你脸色不是很好,真的没事吗?”
“良娣,我真的没事。只是……”一阵风吹起了帘子,秋儿灵机一闪。“我只是不习惯坐马车,没入宫之前,我特别喜欢骑马。”
“什么真的假的?”安路涛故作不知。
“我真的是第一个?”
“朕这皇弟哪儿多好,就是耐不住性子,现在又不知道和王妃去哪儿逍遥了。留给朕书信一封,人就没影了。把安国的法度抛至九宵云外,朕还拿他没辙。”皇上苦笑。对自己的弟弟他顺ิ从,对皇后他敢怒不敢做,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是皇上宽厚,兄弟之间本该照应。”
“皇上肯定知道内幕,不想惩罚皇后罢了。”
“夫妻情深?”要说皇上夫妻情深,倒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后宫佳丽三千足已๐证明皇帝的真心大过于私心。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相信前世今生,看来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你在讽刺我?”
“否则怎样?太子殿下难不成想大闹坤宁宫不成?皇上在此,容不得你放肆。”皇后咄咄逼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安路涛注意到喜梅并未服侍在侧,想必又去那个小黑屋折磨慕容雪了。他必须抓紧时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该死,竟敢趁我不在带走我宫里的人。”
“殿下去哪儿?”
“我知道。秋儿很感谢姑姑对我的关怀,请姑姑放心,我会小心的。”
“你会小心?知不知道你在皇上面前是个什么样子?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可怕极了。我真担心你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她的表情像娘亲担心孩子一样,自内心,真实真切。
“王喜说,你有重要的事情非见朕不可。到เ底是什么事?”
“启禀皇上,早上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喜梅来府上找我,她说太子殿下把程良娣给打伤了,失血过度,高烧不退,现已昏迷不醒。”
“这个ฐ疯女人。”穿戴好,火气冲冲地往西苑走去。
秋儿尾随其后,不慌不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什么?”
“程一海的女儿程霜是出了名的刁蛮,雪儿从小温顺ิ善良,面对程霜这个对手,别说干掉她,我都在担心雪儿是不是羊入虎口。”
淑妃对她温暖一笑,“若惜,照顾我是你的本分,照顾自己才是照顾好我的前提。以后到เ了二更天你就去睡吧。”若惜正要开口,淑妃抢先一步:“这是命令。”
“是,娘娘。”若惜行礼,移步至门前,开门,关门,动作很轻。
“皇上,既ຂ然太子都这么เ说了,我们就不要过去了,让他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当新郎官。”皇帝开始妥协,皇后乘胜追击,“快开始大典吧,别让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久等了。”
皇帝看着她,皇后握了握他的手,肯定地点点头。
“喜事?什么样的喜事让爹这么开心?”
“当然是关于我的宝贝女儿啦。”
“能ม怎么เ做?是我先对不起她,她逃走也是应该的。”
“也有可能她不是逃走,真如书信所说,是去找你了呢?”
“你,听到了?”飞儿傻傻地笑着。
“我和上官珑月之间的协议你不懂ฦ就不要问,我自有分寸。”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敢说自己不是?”
秋儿身后两名宫女的对话引来她的好笑。真是一群天真单纯的女孩。宫女就算得到皇帝ຓ或是太子的临幸,也不过还是宫女,想一夜变凤凰,哼,真以为皇后,各宫妃子是吃素的?
“珑月,天色不早,本王送你去客栈,等皇上日子定下,本王便接你回府。”
“全凭王爷做主。”
十年前,一场战争,秋霜死在安辰逸怀里。她不觉得委屈,反而很高兴,唯一不足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心爱之ใ人的怀抱,舍不得多少年来,他们渴望的相拥只是短暂的。场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之事。秋霜鲜红的血,染红了安辰逸的朝服。临ภ死,秋霜有太多的话想说,无奈,身体带给她的伤痛,不容她多说。握着安辰逸的手,看着安辰逸被眼泪填满的眼眶,她用尽全力笑着说:“辰逸,求皇上赐婚,找一个ฐ家世清白,门当户对的女子照顾你。不要为ฦ了我让你们兄弟反目成仇,把我交出去吧,只要皇上不为难你,我就死而瞑目。如果有下辈子,我不要和你对立……”
每当回想往事,安辰逸心如刀割。若是当初,他以死相求,皇上会饶了秋霜吗?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责怪自己。是自己无能,是自己害怕,他害怕失去王位,失去权势,失去辛苦打拼而来的荣华富贵。
“在江南,有一未婚妻在家中等候。”
“原来如此。陆公子可否会继续上京赶考?”
“今年秋试,小生恐怕来不及了,只好等明年继续。”
“以陆公子的才学定能高中。”
“小生多谢姑姑吉言。那小生不日起程,以后有机会定会来探望姑姑。”
“陆公子,那冷素祝你早日高中,娶ດ得贤妻,双喜临门。到เ时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那ว是一定。那小生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