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笑了笑。
拿着牙刷牙膏毛巾,才刚走出包厢,冷冽的空气让我完全清醒。
我退了上海飞香港再飞台湾的机票,改订上海ร飞北京的机票。
北京的饭店也订好了,有个ฐ苏州同事对北京很熟,我请他帮我订个房间。
我们这类人彼此间熟ງ得快,只要一起打场连线电动就熟了。
我们3人专业背景相似、说话投机,连笑声都像突然被电到的猴子。
我把玩一会,便小心收进背袋里。
到了都机场,下了车,同学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
从西门走进北大,最先映入眼帘ຈ的,是两座耸立在草地上的华表。
在翠绿草地的烘托下,顶着阳光的华表显得格外洁白庄严。
我沉思几秒后,立刻站起身跑出教室。
你去哪?暖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上课了。大腿也得喷啊。我头也不回说。
转过头看暖暖,她右手抚着肚子,一副笑到肚子疼的样子。
非常好笑。我说。
她们两ä人哇哇一阵乱笑,车顶快被掀开了。
别笑了。我说,人家会以为我们这里生凶杀案。她们两人笑声更大了,异口同声说:台湾人讲话挺有趣的。这两个ฐ女孩应该刚度过一个愉快的哈尔滨之旅,情绪依然亢奋。
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还拿出扑克牌邀我和暖暖一起玩。
暖暖将大列巴切片,四个ฐ人分着吃,才吃了3分之一就饱了。
大列ต巴๒吃起来有些硬,口味微酸,但香味浓郁。
好不容易她们终於安静下来,我走出包厢外透透气。
火车持续出规律而低沉的咚隆声,驶向北京。
天一亮就到เ北京了,而我再待在北京一天后,就得回台湾。
突然袭来的现实让我心一沉,凋谢了心里盛开的花。
耽误了几天的工ื作可以救得回来,但回去后得面对无穷无尽的思念。
又该如何救?
在想啥?暖暖也走出包厢。
没事。我说。
暖暖看了我一眼,问:啥时候的飞机?后天早上十点多。我也看了暖暖一眼。
然后我们便沉默了。
暖暖。我打破沉默,我想问你一个深奥的问题。问呗。暖暖说。
你日子过得好吗?这问题确实深奥。暖暖笑了笑,日子过得还行。你呢?我的日子过得一成不变,有些老套。我说。
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是老套呀,又有多少人的人生是新า鲜ຒ呢?暖暖说。
有道理。我笑了笑。
暖暖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说:你瞧。我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去年在苏州ะ街算字时所写的字。
怎么会在你这儿?我问。
那时老先生给我后,一直想拿给你,却忘了。暖暖又拿出白纸和笔,你再写一次。老先生说了,兴许字会变。我在车厢间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再写了一次台南城隍庙的对联。
你的字有些不一样了。暖暖对比两张纸上的字,说:比方这个我字,钩笔划不再尖锐,反而像条弧线。我也看了看,觉确实是如此。这大概ฐ意味着我世故了或是圆滑了。
进入职场一年半,我已经懂ฦ得要称赞主管领带的样式和颜色了。
暖暖也再写一次成都武侯祠的对联,我觉暖暖的字几乎没变。
至於排列与横竖,我和暖暖横竖的排列ต没变,字的排列也直。
我依然有内在的束缚,暖暖始终缺乏勇气。
我和暖暖像是万福阁,先让迈达拉巨佛立好,然后迁就巨佛而建成;从没绞尽脑แ汁想过该如何改变环境、把巨佛摆进万福阁里。
面对未来,你有什么เ打算?我问。
就过日子呗,要打算啥?说得也是。我说,但有时想想,这样好像太过平凡。就让别人去追逐不平凡。暖暖笑说,当多数人是不平凡时,不平凡就成了平凡,而平凡就成了不平凡。你看得很开。我说。
只能如此了。暖暖说。
关於ไ分隔两ä岸的现实,我和暖暖似乎都想做些什么,但却不能改变什么เ。
我们好像小欣跟阿丽这两个ฐ女孩的故事。我说。
小欣跟阿丽ษ?暖暖很疑惑。
嗯。我说,小欣买了一条鱼,但阿丽不想煮。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呀?这就是欣有鱼而丽不煮。暖暖睁大眼睛,脸上表情像是犹豫该生气还是该笑,最后决定笑了。
凉凉。暖暖说,没想到我竟然能容忍你这么久。辛苦你了。我说。
如果将来某天,我们再见面时,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曾在哈尔滨往北京的火车上,说了一个五颗星的冷笑话。我会的。我说,而且还会再奉上另一个ฐ五颗星冷笑话。这是约定哦。暖暖笑了笑。
嗯。我点点头。
我和暖暖对未来没有规划、没有打算,但却抱着某种期望。
我和暖暖走回包厢,灯光已暗,那两个ฐ北京女孩应该睡着了。
暖暖轻轻说声晚安,我们便各自躺回属於ไ自己的下铺。
我闭上眼睛,开始倒带来北京后这几天的情景。